这世上,黑白竟能真的存在于一个空间里。
段嘉宴坐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漫不经心地摇着手中的酒杯。
他的面前是阔大的投影屏幕,上面正在直播着一场极致裸露的缠绵。
很不巧,主人公就是他们两个。
苏眠站在远处,从心尖开始,冰冷蔓延。
她的脸上被抽干血色,只剩下惨白。
许久,段嘉宴才缓缓转过身,在看见苏眠的那一瞬间,他微微一笑,用温柔又残忍的声音说:“眠眠,喜欢吗?”
“畜生”她从齿间迸出这两个字,不住地发抖。
段嘉宴闻言,眼中有暗芒划过。
这是他们婚姻中,为数不多的欢爱,也是唯一一次,苏眠没有哭,没有挣扎。
她喝醉了,酒里有催情的药,她在他的怀中,柔顺得不得了。
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他说:“小眠,不要离开我。”
被药物控制的女子,闻言不过乖巧地拥紧他。
他心满意足,苏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有多幸福。
然而她现在很清醒,清醒的所能给他的,不过就是两个字——畜生。
呵多讽刺。
他坐在沙发上,重新将视线放在了屏幕里:“那个时候,我们多好啊小眠,你不快乐吗?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的身体是喜欢我的。”
“闭嘴”她的声音嘶哑,裹挟着浓烈到化不开的仇恨:“别和我说这些,你叫人觉得恶心。”
段嘉宴怒极反笑,他轻声道:“恶心吗?你在我身上辗转承欢,一遍遍哭叫的时候,就没有一点快感?”
他说完,站了起来,满意地在苏眠惊惧的眼中看见了自己。
他绅士地笑了笑,按灭了屏幕。
“片子已经看完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清楚一些什么。”
苏眠缓缓闭上眼,她哑声道:“段嘉宴,我们离婚,好不好?”
“离婚?听起来很不错,我们两个都能解脱。”段嘉宴说到这里,笑了笑,不过笑意未达眼底,神情愈发得冷。
可是苏眠不在乎,她执拗地说:“段嘉宴,求求你,我们离婚吧。”
“小眠,你今天过来,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他的语气中有遗憾:“我原本以为,霍遇臣的车祸,能叫你清醒一点。”
他供认不讳,直白得叫人心头发冷。
他说到这里人,突然重新按亮了屏幕。
里面有一个衰老的男子,他身处一个巨大的水箱里,水正在一寸寸往上蔓延,要不了多久,这个男人就会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