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趁机飞快收回手来。
她顿了顿,扯着袖子露出手腕,朝向厨房门口的两人,故意说:“陆道长在给我把脉。”
小重阳心说,把脉?把什么脉,之前把脉不都是悬空的吗,怎么现在都直接肌肤相亲了!完了,陆师兄这算是完了。
不同于他表情精彩纷呈,钟元明到底稳重一些,闻言没有多说,只是视线环顾小院一周,说:“人都走了?”
“刚才掌门来信息,说黄泉带着梅月长老座下三弟子去找他了。”钟元明站在原地,边吃边说:“长松,你们今晚闹的这是哪一出?”
陆长松笑了笑,随意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有关部门闲着没事干,来找点乐子。”
“行吧,”钟元明说:“我就是经过,看你们这儿人多,也来凑个热闹,既然人都走了,”他以神速吃完碗中的面,仰头将汤水喝了个溜光,才继续道:“那我也走了,顺便去拜访下掌门。”
他将碗带着,一手拎着表情复杂的小重阳,不顾后者反对,快步往门外消失不见。
此刻小院里,才真正只剩下段青与陆长松两个人。
段青说:“你这位大师兄,今晚又是来干嘛的。”
陆长松:“他不是说了吗,来凑个热闹。”
段青看着他,张张口,已经想好要怎么转移话题,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陆长松便说:“我能看见你的金符。”
他说得自然,就这么续上了这个敏感话题。
段青抿起唇,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试图挣扎:“你说什么呢。”
陆长松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继续:“段姑娘,我知道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是既然我能看到,一直瞒着你也不太好,索性就直接告诉你。”
他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什么有关长生的大事,而只是在谈论某件日常生活。
“这是你的秘密,我能窥破,不是因为费尽心机,而是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段青皱起眉:“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是五道果的拥有者之一?但这也不对,五道果的拥有者只能看见自己的金符,哪怕欧阳止雨曾怀疑过她,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因为他看不见。
“段姑娘,这道金符是你的秘密,我既然未经允许看见了,那就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吧。”
陆长松说:“我在五岁时跟师父一起云游四方,其实是因为师父他要找一个人。但这么二十年来,那个人从未出现,直到师父临走前,带我入内观起乩,才得到最终的结果。”
“我一直在东桓从未下山,就是因为我要代替师父,在这里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你,段姑娘。”
段青消化了一下他这段话,还是不太明白,像是为了稳心神,她端起茶杯,避开陆长松的视线:“你这算什么秘密?”
她的秘密可是五道果能转移的关键,这事要是放出消息,不说浮屠门这种邪性组织,就连有关部门内部,怕也是不少人想来分一杯羹。
“你别急,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秘密。”陆长松看了她一眼,忽然起身走到小院中央,散漫的神情消失,整个人气质骤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