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慎啊李持慎,你非得把手伸到北疆作甚!?大庚亡了他便欢喜了罢。
沈辜惊怒难消,她一脚踹倒苦苦求饶的阒兵,皂靴恶狠狠地碾压着敌兵的脸,居高临下乜斜着他:“那个生得高大后被割了舌头的庚人呢?”
阒兵们自诩都是战场上的虎豹豺狼,可真当这位妖魔化的庚将用脚把自己碾进泥里时,他们才惊恐地觉没人能在沈辜眼底下还升起反抗的勇气——她那双看过尸山血海的眼神淡淡看来,原来什么凶兽都只是蝼蚁而已。
脚底下的活死人颤颤巍巍地回:“。。。。。。好。。。。。。好着,没死,没死。上将。。。。。。我们不敢。。。。。。”
听起来阒搠对杜把盏很信任,阒营里的兵都不敢怠慢杜把盏。
沈辜了解了所有该了解不该了解的情况后,把匕掷到阒兵眼皮子前,她蹲下去,用泥土擦了把他脸上的泪,面无表情地说:“兄弟,你我都为国而战。你为了活命口不择言,同为士兵,我为此不耻。但你到底帮了忙,作为敌人,我感谢。”
“——赐你自我了断的荣幸。利落点,也别等我们折磨。”
“。。。。。。阿姆啊!!!”
那个阒兵自知今朝是必定要身死他乡了,他不怨沈辜的冷酷无情,甚至也不恨把他们围堵绞杀的庚兵们——他涕泪横流地拾起短刀,扬天凄厉地哭喊一声后,头颅侧歪,猛地撞向刀刃,霎时鲜血喷洒,正好把沈辜整张脸淋了个彻底。
“抚安,这阒贼方才鬼喊什么?”
王苌问完便陷入沉默中,他身后的众人也就不再笑。
除沈辜外没人懂阒话,实际上也没人明白刚才沈副将和这个俘虏究竟在谈什么,可那个俘虏凄迷悲惨的叫声里包含的感情是能感受到的。
——他临死时想念他的妻儿还是双亲?
沈辜给他们解惑:“他叫他娘呢。”
这次突袭无一庚兵折损,阒兵死了十六七个,算是报了昨夜之仇。
可又有的麻烦来临。
刘玄淮给阒兵们捉了,这意味着朝廷在派兵外,意欲更大程度地掺和这场战事。
要一堆手高眼低的文官们掺和打仗,这根本是草芥人命。
沈辜闷闷不乐地抱着柿子,依旧坐在树下苦思,她如今只盼望着宗端能和朝廷那儿多周旋了。
第49章再见故人
◎见笑了◎
“小将军,这是城北的战具图。”
沈辜接过程戈递来的图纸,看完给他:“只有外墙的看守还算详细。”
“是,阒兵把我们侦察视野点都堵了,除非能进城,不然能画出来的只有这些。”
“行了,我知道了。”
沈辜撑着下巴,拍拍柿子脑袋,“一边玩儿去。”
柿子即乖顺地跑向丛林里,不知是捉野兔还是野鸡去了。
“抚安——抚安——”
缥缈如雾气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辜扭头,空无一人。
“王苌?”
“在!”王苌颠颠跑到她身边,“怎么了抚安?”
“你方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