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丞没其他意思。”李持慎笑道,“沈将军毕竟是功臣,远的不说,便谈及她任了执金吾后,京里的牛鬼蛇神较往常安分不少。”
“是,”刑部侍郎拱手道,“沈将军闯大狱也为救人,再者也没切实折损了一兵一将,狱吏们的伤不过养两天便好了。”
李持慎黑沉的眼珠稍转了转,仔细地瞧了眼侍郎,修长的指节泛泛地搭着额头,“唔——”
他粲然地绽了笑靥,“崔侍郎这是正论。”
沈辜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明码安排:“我救的也是功臣!”
“宗端好歹同。。。。。。镇国将军打过足有十年的仗,北疆平靖,他少也有两分的功劳!”她紧声道,“那位将沾辣水的鞭子挥到他身上的大人,施刑时怎么也不想想他的功?”
刑部侍郎事不关己地隐了隐身形。
倒是一旁站着的刑部尚书有些讪讪。
沈辜口中所说的那位大人,正是尚书的属下,行刑也是他亲自嘱托的。
“我沈辜任你们处置,只有一点,不能再伤宗端。”
她紧紧抓着李持慎的眼光,“如果说管教的罪过,那也该按我头上。宗端领军去北疆时,他拨了一半的人给我,到底我年轻,管制之法有不稳妥的。现在出了事,不可全叫他给担着,如若我真这般,却连半点心都不配有了。”
李持慎深深地望着她晶亮的凤眸,“你沈抚安不竭余力,便如此看护他?”
沈辜正色道:“本该我欠的。”
“哈哈哈——”李持慎大笑,他寻常没有这般放肆的笑容,此时却绝似刹那里盛放的红莲,艳得旁人心中肃然起敬。
他一壁笑着,一壁道:“无怪乎你二人能做知己好友,原是互相念着对方,生死前都不舍得抛弃的呵。”
“心儿,去,拿鞭来。”
衡丹心煞白了脸:“右丞。。。。。。不妥罢。。。。。。”
“嗯。”李持慎维持着笑面,“你也要抗本丞?”
“不、不敢。”衡丹心死死咬着下唇瓣,两只手交缠着握紧,不能多看沈辜,低头拔步跑开了。
周昭见失态愈激烈,终坐不住,腾地站了起来,一脚跨过两三台阶,转眼功夫跑到沈辜面前。
李持慎静静地看着他展开稚嫩的手段,妄想护住沈辜。
周昭只觉得李持慎的每一寸目色都丝丝冒着寒气,尽全力掐着掌心,颤声道:“您——你要对她做什么?”
李持慎眯缝起长眸,懒懒地扯着唇角:“民生至重。她沈辜敢枉顾百姓性命,恣意行事,便应该受些皮肉之苦。”
“不能打她!”周昭悍然拒绝地大喊,“谁都不能打她!她。。。。。。你们。。。。。。你们说了,她是功臣!是功臣!”
“陛下,你失态了。”李持慎眼珠如水底的黑石子,表面清透无波,底下却汪着渗人的暗潮。
“梁大人——”他微微侧,轻声道:“你是怎么教我们陛下的?”
粱恩上前,微罅里与沈辜碰了碰目光。
她竟笑着,扬起下颌点点对峙的周昭,无声道:“把他带下去。”
手心立刻一阵刺痛,粱恩指腹沾了黏腻的血,在殿前站至现在,他早已替沈辜担心得掐破了掌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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