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扫去掉在手套上的燕麦渣,将塑料包装揉成一团,吃完了才想起来追查来源。
郎澈略作纠结,弱弱地指指史密斯的背影。
虽然后脑勺没长眼睛,但史密斯有一种很准的直觉他被出卖了,背上冒起冷汗。
果然,下一秒一只强劲的手捏到他肩上,不冷不热地说:“少吃点吧你,还没得三高吗。”
这是……关心?史密斯觉得自己也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还有一点受宠若惊……
第五局下半,轮到白队进攻。
虽然小合无法确定郎澈是意外出洋相,还是大智若愚搞点节目效果,但他也在投球时以同样的放水程度回报对面。
虽说并非有意复刻,但场面竟然也变成如出一辙的一二垒有人,四棒上场打击时,戏剧张力真是铺满了整个球场。
佘初白站上打击区,不说信心满满,但也大差不差。
经过前两轮的历练,已经大致能摸清小合的球路。若非小合差别对待,投给其他人的都是养生球,会更早建立数据库。
捕手打着暗号手势,要了一个偏内角的变球,小合看了一眼佘初白松弛的神情,摇摇头。
无论捕手配出什么球种,小合一直摇头,隔着防护面具,捕手一愣,试探性地比出那个手势,小合点了下头。
捕手心存疑惑,抬起头打量佘初白,不太认同小合的决策,但无奈的是,球毕竟只能由投手来投。
【连续两个坏球,红队投手是觉得胜负已定所以懈怠了吗,第三个依然是偏离好球带很远的坏球,打者很沉得住气啊,至今都没有挥过一次棒。BaLL!四坏球!】
佘初白始料不及,放下球棒走向一垒,很快想明白。
真是纤毫毕现的“玩战术的心都脏”啊。
【本场第一次出现保送,是失误吗?接下来打击的是白队的第五棒,左外野手,啊原来如此——】
郎澈站上打击区,时刻谨记着佘初白的教导——“如果分不清好球坏球,尽管用力打就是了。”
郎澈低下头,看清了地上的本垒板,正如佘初白所言是一个白色的五边形。
好球区是在此基础上向上延伸的悬空的立体空间,但要在脑中构建出来,还是非常具有难度。
打就是了。
郎澈缓慢呼吸,扭动手腕,高举球棒。
要靠肩膀的力量用力打出去,肩膀,不能太用力露出耳朵尾巴,嗯。
他都记在心里了。
小合悄然端详了一会儿,该说连握棒的姿势都不标准吗,毕竟只是一个临时替补的新手菜鸟。
不过,看身材手长腿长,体型上很有优势,也不能太轻敌,先投一个曲球试试看吧。
——不好。
【打到了!不过球的威力并不大,被接杀之后,传三垒,再传二垒,三人出局。】
郎澈看着场上所有人一下子变得散漫,离开防守区自由走动,慢半拍地将踩在一垒垒包上的脚收回来……
他又做错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结束了。
佘初白走过去接狗,带他下场。
郎澈吞吞吐吐地说:“我刚刚……”
“不怪你。”佘初白说,“这种情况只能强制进垒,对面防守得很及时。”
他猜想小合最初的预想是节省球数一次击杀,现在还能得到一分,已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