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加入了排队的队伍,正好一边等待,一边吃手里的炸干。
裹着褐色酱汁的金黄炸干入口,大胡子眼睛又瞪圆了——太美味了!咸鲜得无法形容的滋味。
炸干外酥里嫩,外头吃起来卡兹脆,里头却是嫩豆腐的样子。丰富的口感配着神奇的酱料,吃得人停不下来。
一眨眼的功夫,大胡子就将冒着热气的炸干吃得个精光,直呼后悔——该多买些的!
在转头再去买炸臭干和继续排队等着买榨油机之间,大胡子摇摆不定。最后,赚钱的欲望战胜了口腹之欲。
然而,排队排了老半天,好不容易轮到大胡子了,却被告知榨油机已经卖光了。
“不过您可以预定。”王铁匠的小儿子王三郎手里捧着个记录本,上头都是预定榨油机的客户,“给一部分定金,明年开春时过来取货。”
大胡子正犹豫,却听小伙子继续道,“咱们家买榨油机送榨油方子。”
贺兰定与刘记商行的协议中,大豆榨油的方子已经过了保密期,贺兰定便趁着羊毛节的东风推广豆油。
“还送方子?!”大胡子一愣。
王三郎笑道,“肯定是有方子的呀,”
“您想呀,这菽豆大家吃了好几百年了吧,啊。。。。说不定是好几千年了。可是谁能把菽豆做成豆福的?”
王三郎骄傲道,“那肯定是有秘方的!豆油也是!”
要不是贺兰定反复强调过,不许在宣传推广豆福、豆油的时候提到自己的名字。王三郎根本憋不住一肚子夸赞贺兰领的话——贺兰领就是圣佛转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哒!
谁会如贺兰领一般将造福利民的方子公布于世呢?就连王家铁铺这两年的展富裕也离不开贺兰领的点拨照拂啊!
王三郎的眼中闪着亮光,全然是对贺兰定的佩服与崇拜。
大胡子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下订单。后头的人却等不及了,错步上前,着急道,“给我定个!我要!我要!”
“好嘞。”王三郎笑开了花,羽毛笔沾沾墨水在本子上记账,末了将纸页一裁为二,下半帘交给客人,“这个单子您可得收好了,明年开春凭这个单子,来怀朔王家铁铺交尾款取货。”
王三郎手里的本子不是普通的本子,本子的每一页纸上都印着特殊的花纹。纸页一分为二,明年取货,只有取货人的信息与预留相符,同时,上下纸页上的花纹都对上了,才能拿到货。
做成一单的王三郎望向还在犹豫的大胡子,笑道,“这位郎君,您要是不放心咱们,也可以单买炸油的方子,等回去成功做出豆油了,想要用咱们家的榨油机,到时候再来买也成。”
大胡子惊呼,“还可以单卖方子?”
“那是自然可以的!”豆油的方子是贺兰定免费给王铁匠家的,不然光有榨油机,没有榨油的方子,那也不成的。
王铁匠要给钱,贺兰定却不受,只道希望这方子能够被更多的老百姓知道。届时,老百姓们无论是炸油贩卖,还是留着自家吃用,都是极好的。
“大家都不容易,我只是略尽微薄之力。”贺兰定如是道。
王铁匠文化水平有限,不然他一定会用“达则兼济天下”来形容贺兰定的胸怀。王铁匠只知道,贺兰领是好人,他不能让好人吃亏。
因此,贺兰定虽然将方子免费给了王铁匠,王铁匠却准备将买榨油机的收入分一部分给贺兰家。要是有谁想单买方子,那也给卖,卖得钱都给贺兰家。
不过,方子的价钱却是极其便宜的。
“你说多少钱?!”大胡子觉得自打进了这羊毛节的营地,自己光是吃惊就吃饱了。这豆油方子竟然只要二十文钱?!
这莫不是假的吧?!
王三郎并不知大胡子因着价格太便宜反觉得方子是假的,他解释道,“二十文,算是纸墨的钱。”
方子极其详细,满满一页纸。只要不是脑残或手残,照着方子一步步做下来,就能做出豆油。当然,出油率另算,那可能需要些天赋和技巧。
“给我来个。”大胡子心道,被骗也就二十文钱,自己受得住。
“你这儿收积分券不?”大胡子又问。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