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两人刚离开休息室,崽子就自己溜了。
因着崽子太矮,处处都是监控死角,对秦霆川来说这崽离开休息室就彻底消失了。
他只能看到崽子离开休息室前的画面:看到他和秘书先后离开时的焦急,和匆忙跳下沙发时痛得一脸泪痕,一边抽噎一边穿鞋子,最后给自己鼓劲攥紧小拳头冲出休息室……
秦霆川看完没吭声,郑秘书却已经捂住心口:“我们晕晕真成小美人鱼了,那一脚血泡走起来得多疼啊!”
秦霆川撇开眼:“走就走了,哪那么多废话。”
估计是被人提前接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套路他见得多了,无非是这次的冒牌货小了点笨了点罢了,不值一提。
郑秘书:“!!!”
脏话已经到嘴边了,但到底是敢怒不敢言,郑秘书只能对着秦霆川猛推眼镜——平时用食指推,生气的时候用中指。
秦霆川:“……”
*
因着崽子坚持要等哥哥回家,齐管家担心他再次吃大少爷的闭门羹,特意找了一套厚实些的玩偶睡衣给崽套上。
又考虑到这崽万一再被大少爷气到离家出走,即便一切崽子能钻的洞都被堵上,齐叔还是找了一套最显眼的红色愤怒小鸟。
崽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瘦了,套上这种毛茸茸的连体睡衣,整只崽一下就圆润起来,本该是粗眉怒目的鸟脸位置,换上了崽子玉雪可爱的小脸蛋,穿着玩偶睡衣的小幼崽别提多可爱了。
齐叔满意极了,当下就想把自己多年没用的老古董翻出来给崽子拍照,如此可爱的小模样,也让齐叔对即将到来的兄弟相见多了几分放心。
哪怕大少爷再是冷漠,对上这样一只可爱的小团子也该有所软化,退一万步讲,这崽有了这样一套柔软厚实的玩偶服,再趴大少爷门口蹲人也能舒服些不是?
顾怀宴刚进家门,就被一枚飞奔而来的红色毛绒小炮弹抱住了双腿。
“锅锅!”崽子唰的一下仰起奶白的小脸蛋,眨巴着墨玉般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道歉,“对八起锅锅,宝戳了,锅锅原酿宝好不好?”
顾怀宴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清楚他的确因为这个小家伙心里好一番波折。
先是对小家伙的求原谅不屑一顾,没曾想这崽第二天就放弃了,顾怀宴冷嗤了好半晌,认定这崽现在的演技还是太过拙劣,装都装不久,结果这崽直接离家出走。
虽然陆严兴表面上还会继续对他扮演慈父,但顾怀宴清楚自己的份量远不及陆时允,与其继续抗拒不如就着这个机会开始扮演兄友弟恭。
等老宅里只剩他和小崽子的时候,再悄无声息处理掉……
这是顾怀宴在回程就已经想好的,所以在崽子再次可怜巴巴地道歉求原谅时,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握住了崽子的小白爪。
在小家伙惊喜的目光中,顾怀宴垂下长眸,语气疏冷:“原谅你。”
崽子“哇”的一声笑开了花,捧着哥哥的大手就凑上去啵唧了一口:“锅锅真好!~”
感受着手背上的口水印,顾怀宴一再深吸气才忍下厌恶,借着摸“鸟头”的机会蹭干净了,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好了,我要去洗澡,你早点睡。”
顾怀宴说完就大步迈进电梯。
他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但和前世仇敌表演兄友弟恭实在有些为难他,好在今晚已经应付过去了,之后他会尽快适应。
抱着这样的想法,顾怀宴阖上双眼。
自从接连梦见前世种种,顾怀宴就患上了严重的睡眠障碍,吃药不仅没有效果,还会引起剧烈的头疼阵痛。
顾怀宴只能任由自己枯躺到半夜,逐渐陷入浅眠,在混乱的梦境中断断续续睡上三四个小时。
结果这次没等他彻底睡着,就被门外闷声闷气的奶音碎念声给吵醒了——
“锅锅碎了吗……宝热热痛痛……还是没森音……看来锅锅已经碎了……呜呜宝好难受……不楞找爷爷……锅锅又碎了……”
“没关系嘟……宝hin坚强……宝阔以忍嘟……锅锅继续碎叭……锅锅晚安……锅锅好梦……锅锅宝肘了……呜呜宝脑壳痛痛……”
顾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