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她不能做妈妈
姜柠是十三岁那年的冬天被霍家收养的。
秦玉玫欢天喜地的告诉她，收养她的家庭是江市乃至全国知晓的豪门首富——霍家。
她背着自己那个边缘都磨得发白的牛仔背包走进霍家。
这座占地夸张的中式宅院里，大雪厚厚的覆盖着松柏假山，偶尔听到零星的虫鸣鸟叫，显得有些肃杀。
雪被佣人清扫到道路两旁，似乎雪堆的每一寸都丈量过似的，工整的有些过分。
她站在前厅，没开灯，屋外的雪反射出冷冽的光，照的柜子上的青花瓷瓶冰冷又高贵。
老太太从楼上下来。
她穿一身黑色旗袍，盘扣走线绣成一支墨绿竹叶，披着墨绿色披肩，耳垂坠着水滴状的翡翠耳环，腕上是同样色泽浓郁的翡翠镯子。
她保养的很好，看不到一丝白发的长发盘在脑后，没有一丝碎发，干净利落。
姜柠很难想象，这个时候的霍老太太，已经六十七岁了。
毕竟就连当时才四十出头的秦玉玫，都有藏不住的白发。
“知道该叫我什么吗？”
姜柠被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怯怯道：“奶奶。”
老太太点点头：“虽然用不着你改姓，但你以后是霍家的三小姐，就得守霍家的规矩。
礼仪学识我会请人教你，你尽快学会，别让我操心，我只说一件事——
人有祖宗，犹水木之有本源，不可忘也。
父母罔极之恩，同于天地。”
姜柠有些茫然的看着老太太，不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老太太也不意外，淡淡解释：“每个人都有祖宗，就像水有源头，树木有根一样，决不能忘。
父母的养育之恩，和天地一样没有边际。
你父母不曾养育你，从今往后，你只要时时刻刻记得霍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姜柠在老太太锐利的眼神下，老老实实的点头。
“是，我记住了。”
……
今年，姜柠二十五岁。
她被陈叔和保镖带回霍家，再次走这条路上，心想，又是冬天。
快下雪了。
她走进客厅，如同十二年前一样的场景，老太太从楼上走下来。
仍是黑色旗袍，但老太太的身形消瘦矮小了许多，头发几乎花白。
唯独身上的气场如同她的翡翠首饰，愈发贵气迫人。
“奶奶。”
“跪下。”
老太太轻飘飘一句话，却压得姜柠不敢大声喘气。
她提了提裤脚，老老实实的跪在前厅。
老太太走到沙发上坐下，佣人递上了热茶。
她轻轻吹了吹茶沫，问：“孩子几个月了？”
姜柠垂着头，没吱声。
老太太道：“正霆是入狱了，但还是能探视的。”
言下之意，霍正霆早就将她怀孕的事情告诉老太太了。
“差三天，十二周。”
老太太点点头，淡淡开口：“陈叔。”
陈叔走到姜柠面前，手一扬，狠狠给了姜柠一巴掌。
姜柠没防备，一下跌倒在地上，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我养了你十二年，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乖顺，却敢在我眼皮底下勾引辰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