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否则绝不只是这一巴掌而已。”
姜柠慢吞吞的爬起来，挺直脊背跪好。
老太太又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呢？母凭子贵吗？
从霍家的养女，变成霍家女主人？再过五十年，就是我这个位置了，是吗？”
姜柠如实道：“奶奶，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您的教养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我对二哥是……”
“行了，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眼下再好听也没用了。”
老太太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打掉孩子，我给你找个外地的家族联姻，嫁过去以后衣食住行亏待不了你，往后你也不许再回江市。
第二，生下孩子，放在我身边养着，也是辰晞的第一个孩子，说不准，未来会是辰晞的继承人。”
姜柠摇摇头，抚上小腹：“我从来没想过要他做什么继承人，我可以自己养活他。
她哀求的看向老太太：“奶奶，我可以带他离开江市。
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我刚刚说的两条路，没有一条是允许你带着霍家的孩子离开。
要么这个孩子没出生，不存在。
要么这个孩子姓霍，在霍家长大，叫辰晞爸爸。”
姜柠皱了皱眉，终于渐渐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但我绝对不能是孩子的妈妈，是吗？”
老太太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布满皱纹的眼皮下，显出几分轻蔑。
“孩子的妈妈只能是顾太太，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这句话简直比刚刚那个耳光还要响亮狠厉，硬生生打出了姜柠的眼泪。
她绝望的看着老太太，哀求道：“奶奶……”
“选一个。”
姜柠的嘴唇颤抖着，眼泪落在口中，腥咸的要命。
“我……我生下他，霍家会好好对待他吗？”
“当然，他是辰晞的孩子，就是我的曾孙，没有人敢怠慢他。”
“那谁会是他的母亲呢？”
“辰晞未来的妻子，一定是出身高贵的女人，这个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
姜柠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坠落。
老太太淡淡道：“你是要选第二个了，对吗？”
姜柠艰难的点了点头：“是。”
“很好。”
老太太招呼陈叔：“带她去做个产检，把报告拿回来给我看。”
“是。”
陈叔将姜柠扶起来，走了两步，背后又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你别背着我把事情捅到辰晞那里去，他可不会给你两条路，他巴不得没了这个累赘。”
姜柠的脚下踉跄着，险些栽倒。
“累赘”二字，如一把刀，刺进了她的心脏。
……
车停稳后，姜柠看着面前如同城堡一般的高级医院，有些晃神。
“博亚私人医院，霍家是最大的股东，三小姐可以放心，这里的医生会给出最专业的判断。”
姜柠扯唇笑笑：“也能做最专业的人流吗？”
陈叔面不改色：“只要三小姐听老太太的话，就不会有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天。”
姜柠被护士引进诊疗室，关上门后，走到帘子后面躺下。
坐在彩超仪器前的医生摘下口罩，镜片后的黑眸划过森冷的光。
“小布丁，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