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会儿,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把柳叶小刀,利落地割开了死去的老人的手腕。
接着他似乎往伤口上塞了什么东西,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诵经。
兄妹二人都屏住呼吸,默默的看着这和尚的一举一动。屋子里一时静得可怕,只有灯花爆裂的&1dquo;噼啪”声在冷风中回荡。
大概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僧人终于停止诵经,轻轻抬起了手。
与此同时,床上已经死去多时的老人的双眼竟微微颤动,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1、十日之后,在汴梁城的一处酒楼里,又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日中午,瑞雪初霁,正是酒楼客流如云,生意大好的时分。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带着一个几岁的女童过来吃饭,就像所有第一次来汴梁的人一样,两人点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然而就在两人吃完得七七八八,酒菜所剩无几的时候,那个女童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铁青。
&1dquo;六月!你怎么了?快点起来啊!”那青衣男子立刻将女孩扶了起来,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她。
他立刻急得满面通红,热泪盈眶,完全失去了方才潇洒从容的模样。
周围的客人一见他如此,知是生了大事,都放下碗碟,好奇地过来围观。
&1dquo;这位客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到里面去说吧!”店里的老板见再闹下去势必影响生意,急忙从楼上跑了下来,带着青衣的男子走入了内室。
&1dquo;求求你,救救我妹妹&he11ip;&he11ip;”那男子眉目英挺,五官如雕,倒是个俊美的青年。可是此时他已经急得面孔涨红,满头大汗。
&1dquo;这、这到底是怎么了?”那酒楼的老板身量肥胖,一见这女童的脸色,登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1dquo;我们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吃了你家的酒菜后,她就突然变成了这样!”青衣的男子急道,&1dquo;定是你们的饭菜有问题,否则怎么好端端的她就会晕倒?”
&1dquo;讹诈!你们这是在讹诈!”胖老板立刻气得跳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1dquo;老子开店十几年,你们这样的见多了!我这就去请医生过来,到时候看你们怎么装!”
说罢他急忙吩咐店里的伙计,让他去街对面请大夫。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却完全不似普通骗子般面露恐慌,仍盯盯的望着躺着床上的女童,似乎十分担忧她的病情。
胖老板看着那女童青白的脸色,微颦的双眉,心中竟突然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不由汗流浃背,双腿微颤。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门外就走进来一个身着布衣,提着药箱的中年男人,看打扮就是悬壶济世的大夫。
&1dquo;快、快,就是他们!”胖老板见了他即刻扑上去,焦急地道,&1dquo;他们一定是要诈我的钱财,赶快拆穿他们!”
那大夫一见床上女童的脸色,心知不妙,急忙快步走上前去,先是翻开了她的眼皮,又以手按了按她的脖颈。
&1dquo;怎么样?我的妹子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救吗?”青衣男子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那大夫却凝眉不语,又从药匣里拈出一根银针,抓起女童的手,轻轻往她中指指尖刺了下去。
眼见那针深深刺入肉中,没入寸许,那女童仍没有半点反应,他只好拔出银针,长长地叹了口气。
&1dquo;完了,这个小姑娘,已然死去多时了!”
&1dquo;什么?你说这小孩真的死了?”那胖老板登时一屁股坐倒在地,几近虚脱。
&1dquo;正是!她瞳孔涣散,已无脉搏,甚至我以银针刺她十指,她也没有半分反应,一看就是已经死了。否则十指连心,活着的人是万万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的!”那大夫怜悯的看了看青衣男子,&1dquo;这位公子,还需节哀!”
即便是再高明的骗子,也不会为了钱财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眼见如此,那胖老板只好自认倒霉,赔了那青衣的男子一大银子了事,又回到后厨把厨子骂了一顿。
置于那个年轻的公子,拿了银两仍不见喜色,在内室足足哀恸了半日,才抱着自己妹子的尸身,自后门走出酒楼。
而此时折腾了半天,已然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
&1dquo;公子,这位公子请留步!”他刚刚脚步趔趄的走到大街上,就有一个人自后面追了过来,他好奇的回头望去,但见来人蓝衣布袍,手拎药匣,居然是那个方才为女童诊病的医生。
&1dquo;这位大夫,不知有何指教?”他眼珠一转,脑中已然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仍不知这个医生为何而来。
&1dquo;是这样的,我看你们兄妹情深,这女孩小小年纪就遭此横祸,实在有点可怜,才想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是有心之人,不妨一试!”
&1dquo;先生快请说!”这医生果然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追出这么远,竟是为提供帮助而来。
那青衣男子想到这里,不由长舒了口气,对他敬佩得一揖到底。
&1dquo;两位可能初来乍到,不知道最近汴梁城里出过一件大事,就是关于死人死而复生的!”那大夫小声道,&1dquo;如果公子有足够的银两,或者可以也照此方法买你妹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