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准终于开了口:“不舒服吗。”
“没……咳,”池屿刚一开口,被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忙清了清嗓,“没事。”
“你的脸很红。”
池屿:“……”
红?
不应该啊,他脸红什么?
池屿反应了一会儿,揉着眉心的手指摊平,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嘶……
好像有点烫?
池屿的手放了下来,又捂在了自己的胃上。
江准侧目,“你怎么了。”
池屿的手心用力按了按,想起来一大早花问海对他的揶揄,摇了摇头,“可能是三十七度的我,要变成三十八六度了吧。”
?
江准顿了顿,也伸手覆在了池屿的额头上。
池屿被江准的动作弄得晃了神,江准的手只停留了两秒,一触即放,还没等池屿的目光看过来,便又恢复了端坐的模样。
“你好,麻烦调头,回医院。”江准对着哒哒司机说道。
“不去,你别听他的,按订单走。”池屿立马开口反驳。
哒哒司机:“……要不您二位,先商量好?”
虽然方向盘在我手,但是去哪儿不去哪儿可不由我啊。
江准又一次看向池屿,“你发烧了。”
“我知道,”池屿把目光错开,“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没大事儿,去什么医院啊。”
江准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池屿的体温一点一点上升,直到眼眶也感觉到干涩灼热,脑子开始不自觉地发晕,四肢都仿佛软了下来,没了力气。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除了轰鸣声,车内安静地不行,困意袭来,池屿迷迷糊糊地靠着床边闭上了眼睛。
◎前、炮、友◎
恍惚之间,记忆又回到了两年前——
池屿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江准的样子。
他坐在体育场内,看着导播切屏,被放大的屏幕上,江准右手一动,紧接着,就是敌人被他击杀的播报消息。
体育场内传来一阵欢呼声,江准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仿佛刚刚和人对狙一枪爆头秀的天花乱坠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时的江准还年轻,脸上的青色与稚嫩还未完全褪去,没有蜕变成后来生人勿进、不怒自威的气场,却依旧冷淡稳重,与周遭或是欢呼雀跃或是暴躁怒骂的众人格格不入。
他坐在那里,仿佛自成一国,明明出身书香门第、带着满身的书卷气,却又奇迹般的和天才电竞选手的身份融为一体,并无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