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间房是我们的。”陈立拖住耿梅,把她往身边拽,“别折腾了,啊?他们不会来管我们的,自从奶奶走了以后,大家平时很少回来,各扫门前雪还来不及。何况,我爸妈巴不得早点抱上孙子,可以从爷爷那分一份家产。”
耿梅无语,这……什么年代了,脱口而出,“如果我生了女儿呢?”说完她立马后悔,万一一语成谶?然而话已出口,再刻意收回反而不好。
陈立坏笑,“那就再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
耿梅是真的被吓住了,尽管父母重男轻女,但周围更多的是独生子女,全心全意培养独女的占绝大多数,她完全没料到到她这辈居然还有非要男丁的家庭。好半天,她说不出话。陈立觉得耿梅呆滞的样子格外有趣,任她沉浸在满心郁闷中。
这可能是真的,耿梅回忆吃饭时的情景。陈家,只有陈立的父母只生了一个孩子,陈立的堂兄堂弟无数,男的先坐下来喝酒,她作为第一次上门的新人也有座位,而其他同辈的女性却没有,她们不是在厨房做事,就是忙别的家务。
一颗心沉下去,耿梅的20年活得像垃圾桶里捡来的孩子,她不要自己的女儿有同样的遭遇。避免偏心的最好办法是只生一个,不管男女,她早就想过了。然而她从没料到,原来陈立的家是这样的,她以为有房子、两个人又愿意在一起,那就够了。
“干吗?”陈立发现耿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忙坐起来安慰她,“刚才说着玩的,我妈也只生了我一个。”
可是,她和别人格格不入……耿梅问,“刚才你怎么没帮着阿姨说话?”
轮到陈立沉默了,“是吗?我没注意。”他笑了笑,“可能小时候他们把我留在老家,等大了就总没办法很亲近。”
这样啊,耿梅摸摸陈立的头发,家里孩子太多,除了亲生父母谁会特别在意一个孩子呢。不过时间不早了,她不得不又转回房间的事,“求你了,给我安排个房间。就几天,等我们回去我什么都依你。”
陈立懒懒地坐起来,“你睡这,我去找个地方睡。”
“有地方吗?”耿梅有点担心,陈立沉着脸,像是不高兴了。
“有。”陈立也揉揉她的发,“未婚的堂兄弟多呢,我随便找个过一夜。放心,这是我家。”
第二天,耿梅早早到厨房帮忙,陈立睡到日上三竿。
年初一那天陈家男丁要去祠堂祭祖,陈立倒是天不亮就起床了。他晃来晃去,晃到耿梅房里,硬是把她闹醒了。
耿梅睡意未消,半闭着眼跟他靠在一起聊天,渐渐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开始游走在特殊地带。
“别。”
对那件事,耿梅谈不上喜欢,也纳闷他怎么像喂不饱的馋猫,特别容易起兴。但她抱着男女不同的念头,尽可能地忍耐他的举动,就像现在,他呼吸急促,面红耳赤的起了贼心,她虽然没需求,但也随他折腾了。
陈立怕时间不够,只解开了裤子,冰凉的皮带头碰到耿梅温热的肌肤,把她给彻底弄醒了。他把她抱到身上,用被子围住她,让她在上面。耿梅一边害怕被人听到,一边小心翼翼地动,然而越是尴尬却有种莫名生起的愉悦。她简直不知道眼睛看哪里才好,最终横下心闭上眼,搂紧了他的脖子,任他肆无忌惮地闯荡。
她热得恨不得掀掉被子,他却不同意,还往火上浇了油。
“梅梅,梅梅。”他的呢喃让她抱紧他,像要把自己嵌入他的身体,化作一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人重重敲了几下,陈立妈在外面扬着声音叫陈立。
两人从虚幻中回到现实,慌忙分开。耿梅嗖地钻进被窝,被子裹得紧紧的像只皮虫,而陈立胡乱擦了下,嘴里嚷着就来,边扣皮带边连蹦带跳地朝外走。
等他走了,房里剩下情动时的余味,耿梅才想起也不知道陈立妈听到了多少,但她肯定知道了,那几下敲门声透着不耐烦。她一定在想,贱人就是矫情,光明正大的不要,非偷着来。耿梅沮丧地认命,然后……刷地脸就红了,她按在心口,那里在砰呯跳。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感觉爬满了全身,让她害怕,又有点期待,对他热衷于那件事有了理解,是挺刺激的。
耿梅捂住脸,唉声叹气地想,羞死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21
从初一到初五,陈家的日常活动是打牌和吃饭。为了准备老老小小n口人的早饭、午饭还有晚饭,所有的女性早上起来就开始忙忙碌碌,择菜洗菜炒菜。本来厨房是一个主妇的天地,如今挤满了主妇和未来的主妇们,唧唧歪歪没个停。
耿梅手里干着活,心却散散漫漫地跑出了千里之外,恨不得立时三刻跟陈立回家,回他俩的小屋,虽然简陋,但也简单。什么事都可以随自己的心意来,做饭是乐趣而不是任务;而且,只有两个人,不像现在,眼前脚边都是人。
是,耿梅被跑来跑去的孩子们给惊着了。她是计划生育的漏网之鱼,从晓事起就知道自己原本不该来到这世上。她的到来,给父母带来了无尽负担和烦恼。父母没有在她还是个胚胎时刮掉她,也没有把初生的她给按进马桶溺死,所以她才能见识花花世界的美好,所以要知恩识报。
耿梅为自己的出生心虚了二十年,谁知到了这里,非独生们理直气壮地满地跑,陈立这独生子反而成了稀有货。在接收到“将来很有可能会子女成群”的信息后,耿梅觉得自己有点转不过弯,以至于很不踏实。幸好不用呆很久,初六就能回家,她惜福地想,用几天换三百多天的自由自在,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