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苏望离开瞭望台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他不确定柴灶里是不是还烧着火,也不确定那只老鼠有没有掉进圈套陷阱。
“如果让女同学看到了死老鼠,那……”他不敢想象,只是加快了脚步,希望能抢在众人之前进去收拾一下,哪怕是找个东西盖住水桶也行。
可惜,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越不希望生的事情,越会以一种非常尴尬的方式呈现。
他撂下挑子推开房门,现水桶里没有老鼠尸体,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无其事地把水桶踢到角落里,他这才去照应那个仅剩一点火苗的生铁炉子。
几根柴丢进去,炉火慢慢燃起,室温开始回升。
“好家伙,独栋别墅啊!你一个人住?”范建开着玩笑,把他和杨安安的背包丢到里屋炕上。
苏望翻出老耿留下的那点老干烘茶叶,应声答着:“平日都是俩人,今天同事请假了,他家里老人住院了。”
孙雨朦不是第一次来了,故作熟络地问了一句:“是老耿吗?”
“不是老耿,老耿退休了。”
苏望轻描淡写地带过,他怀疑老耿的提前退休与自己乱说话有关,也就是和孙雨朦的报道有关,但他没有什么证据,也不愿再节外生枝。
刘明泉似乎知道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左右一张望没作声。
大家围着炉子坐定,一边搓着手取暖,一边打量着房间的环境。
水烧开了,房间里水汽蒸腾,苏望沏上茶喝着,大家才总算都歇息过来。
范建图新鲜,里外屋都看了看,又拿起望远镜,拉着杨安安去二楼观望观望:“这可是军用望远镜,一般见不到的!”
苏望由着他们小两口去耍,自己得张罗午饭了。
宁玉婷和孙雨朦挽起袖子想帮忙,被他拦下了:“到了我这里,哪有让你们动手的道理?”
蒸一锅米饭不用再找攻略了,就是放多少米没数,他想着千万别不够吃,于是把从鸡冠岩讨来的大米都撒进去。
虽然担心这米也招过耗子,可至少他淘洗了两遍都没看见黑色物质,此时也只能先将就着救急了。
米饭做熟了闷在锅里,他又炖了一锅大白菜,这回没有猪肉了,随便掰点粉皮进去。
好在范建考虑周全,背包里拿出一些五香花生、火腿、鸡爪、酱牛肉和豆腐干,撕开包装入盘,凑成了六个菜。
大家围桌坐定就要开动,刘明泉突然伸手拦住:“你们就不觉得缺点仪式感?”
在大家狐疑中,他竟然从自己包里掏出一瓶茅台,提意喝点酒。
范建乐呵呵地把酒接过去,却顺手放到墙角:“说实在的,我是真馋你这瓶好酒,可我得开车啊,这山路复杂,你不怕我把你丢山沟里?”
苏望也赶紧说:“我一个人值班,可不敢喝酒,万一再来场山火,判个玩忽职守罪,可够我喝一壶的!”
女生们也都比较矜持,这样一来,刘明泉也不好一个人喝,只好将就着吃了这顿饭。
大家看苏望身体无恙,这山林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也都消停下来。
倒是杨安安惦记着心事,趁着孙雨朦抢着洗碗的功夫,悄悄捅了捅苏望:“之前的事,雨朦挺过意不去的,一直想给你道个歉,你别怪她啊!”
苏望低声道:“都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我没怪她……”
话音未落呢,孙雨朦“啊”的一声尖叫,手里的碗都掉地上摔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