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骨清晰的手指伸向阮安康的裤腿,将他的裤脚自鞋袜中抽出来,慢慢的往上卷,露出那细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小腿。
这是常年不走动,皮肉都已经萎缩了的腿,瞧着比稚童的腿还要瘦弱一些。
小时候看着还好,现在他已经年近弱冠了,上身是成年男子的身量,下身却还不及孩童,这强烈的对比显得整个人怪异的很。
阮安康从十几岁起,就不让岳娇碰他的腿了,平日里穿衣沐浴这些,都是他自己慢慢来。猛然看见这一幕,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就在快要卷到膝盖时,听风带着大夫赶到了。
“岳姑娘,侯爷,大夫来了!”
岳娇欣喜的迎了上去,没有注意到松了口气的赵柄,他嫌弃的甩开阮安康的裤脚站起了身。
大夫来了便不需要其余的人操心。有着听风在一旁听从大夫的吩咐,再也忍不了的赵柄在岳娇没注意的情况下进了他住的那间屋子。
等大夫将阮安康包扎好,开了药后,听风送大夫出门顺便去抓药。
岳娇这才现赵柄不见了,她在院子里没看见他的身影,见他屋子的门开着,便走到了他的房门前。
他住的这间房跟她住的格局一样,进门便是一张圆桌。
此时他正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盆水,他的双手放在盆中正用力的搓着。毣趣閱
力道之大,盆中的水都溅了出来,他紧蹙着眉头表情恹恹好似没有觉一般,洗得认真。
“侯爷!”岳娇轻声唤他。
他抬头,见来者是岳娇后连忙起身,手也从盆中拿了出来,带出的水珠滴洒在地上,他的身上。
她瞥见那白皙的手背上被搓红了一片。
他察觉到她的视线,身子顿了顿,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轻声问她:“大夫怎么说?”。
“骨折了,不过好在不算太严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眼下是只能在床上躺着了!”岳娇说着,走进了房内,朝着他走了两步,侧身看着他背在后背的手。
“侯爷的手怎么了?”
“无事,刚弄脏了,洗洗!”
岳娇不信,看着他不言。
赵柄无奈,将手伸到她面前:“真的无事,你瞧!”
并非像他说的那般无事,手背连着指节甚至是指尖上都是通红的,可想而知他用的力道之大。
想着他刚刚用手碰了何物,岳娇心下便了然,轻声道:“侯爷若是不喜,不必强迫自己做那样的事情的!”
赵柄以为她是生气了,想解释:“岳姑娘你误解了,我没有不喜!”
“侯爷您才是误解了,妾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不愿侯爷这般折磨自己,搓成这样很疼吧?”
赵柄心中一暖,一股暖意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岳姑娘这是,在心疼我吗?”
他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应该是吧?知道他是因为嫌弃阮安康才将手洗成这样,可她却半点不觉得生气,反而是心疼。
但这话她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认,只得找个借口逃了。
“侯爷还是擦点药膏吧!妾还要去给安康煎药,先走了!”
“岳姑娘!”赵柄急急的叫住她。
她回身看去,见他自床头前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走过来将瓷瓶放在了他的眼前,双眼带着祈求看着她:“可否劳烦岳姑娘替我上一下药?”
他的两只水汪汪的,好似她小时候家里养的狗刚生的幼崽,叫人看了直呼心软。再加上他本就冠绝天下的美貌,真是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擦手背上的药又何须别人帮忙,偏偏她就是鬼使神差的接过了瓷瓶。
两人落座在桌旁。
她打开瓷瓶的盖子,里面是白色的膏体,她伸手进去挖了一些在指尖,然后一手执起他的手。
他的手是真的长得很好,纤细却又不失男子的力量感,五指细长,指骨清晰分明,就如他这个人一样,看着清俊秀雅,却又不文弱,身上有着专属于他的气势,叫人看了就是忍不住信服。
指尖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肌肤很热,不知是否是受伤了的原因,烫得她的指尖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一下太明显了,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耳垂上微微染上了些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