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把她带到了隔离室。
验血出来，是艾滋病。
她哈哈大笑。
“我和林大强睡了！他完蛋了！”
我爸赶过来，掐着后妈的脖子，失声怒吼：
“你出去乱搞！害死老子了！”
他们被医生分开。
后妈趴在地上，咳出了大块大块的血。
她看着床头的医疗器械发呆。
窗外有小鸟飞过，蓝天白云。
只要跳下去，好像就可以得到自由。
但她没有死亡的勇气。
她只能这样漫长又痛苦地活着。
这是宋小艳替我给她的报复。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哥这个大孝子看到我爸来了，更是疯劲上头。
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拿着隔壁床削苹果的刀子，捅进我爸的胸口。
他捅了二十四刀。
和那天宋小艳跟我说的，她打给她爸的电话数量一样。
他们做男女朋友的日子里，宋小艳不知道多少次。
在他耳边重复了二十四这个数字。
我爸当场毙命。
15
后妈因为生病没来。
我妈出席了我爸的葬礼。
她和卖海鲜的叔叔离婚了，孩子还是归了男方。
也许这个男人，也不是她要找的幸福。
在葬礼上，她又哭了。
所有的人都夸她情深义重，也都怒骂我爸是个没良心的早死鬼。
我妈哭着哭着，我看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
她走到棺材前面，大声地说：
“我这几天先失去了女儿，又失去了前夫，甚至我的女儿还没有办葬礼。”
“我看要不今天，也帮她办一个吧。”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骨灰盒。
压在了我爸的棺材上。
周围有熟悉我的亲戚借着机会落了几滴眼泪。
司仪也赶紧临时改词，把哀悼父亲的话变成了哀悼年轻女孩的。
一场葬礼，变得不伦不类。
她坐在台下，面无表情地看着。
然后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小声说：“对不起，雨桐。”
她还是在愧疚。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想要她的爱了。
只要她余生长久地愧疚下去，就足够了。
我爸头七那天，我妈给我买了一块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