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孟时北昨晚想了好多的理由要同她解释,没想到司遥的关注点竟然这么奇怪。
他抬手,几乎是习惯性的,在司遥撑起的脑袋上弹了下,“想什么呢你!”
他指尖的力度不大,但这样的旧年的亲昵举动,却让司遥乱了神。
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想你——”她软了语调,刚说了两个令人遐想的字,船舱的门被人叩叩敲响。
孟时北不漏痕迹地呼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昨晚的服务员拎着个袋子站在门口,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孟先生,这是司小姐的衣服,已经烘干了。”
孟时北谢过,正要将门关上,服务员连忙又说:“闻先生已经在甲板上备好早餐,就等着您与司小姐。”
孟时北表情淡了几分,“好的,谢谢。”
手一甩,差点将门甩到了服务生的鼻尖上。
转身回了卧室,孟时北将衣服往床上一丢,挑了挑眉,“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司遥摸不清二公子突然发怒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但她现在也不想继续穿着他的衣服躺在床上。
默不作声地掀开被子,司遥拿了衣服就要下床去卫生间换。
“等一下。”他瞟了一眼露着长腿的司遥,弯腰从门口的鞋架上拿了拖鞋,“这么多年了,年纪长了,记性怎么不长?”
脚下踩上了毛茸茸的软拖,司遥耸拉着脑袋,不搭腔。
“去换衣服。”他立起身,挥了挥手。
司遥重新抱了衣服进卫生间,门锁咔嗒一声锁上。
不一会儿,重新穿了衣服的司遥走出来,她手臂上挂着对折了的衬衫。
衣服她穿了一晚上,交还给他吧,太过暧昧。
不给他吧,他内里中空,就这么走出去,浑身的春色都给人看了光。
想了想,司遥又折返回去,拿了浴室里的香氛往衣服上一顿猛喷。
再拿出来时,馥郁的古龙水充满整个船舱。
孟时北猜出她的心思,看破不说破,一言不发地接了过来。
他是男人,面对的又是司遥,倒没那么讲究。
背过身,肩膀一撑,发皱的西装外套就脱了下来,露出宽阔厚实的背脊。
因为他的右手不能抬起,一举一动间,左臂展开时,每一束的肌肉都被发挥到了实质,充满力量感的起伏。
荷尔蒙满的快要溢出来。
司遥咽了咽口水,四年未见,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张力。
她的视线顺着他背脊的线条往下看,脸色忽然咯噔顿住。
孟时北身材好,皮肤冷白。
就那样玉雕一样的肌肤上,在他的右边侧腰上,突兀难堪的出现了两道疤。
疤痕像是蜘蛛网一样绕在上面,狰狞,恐怖。
司遥像是失了魂一样,慢慢走过去。
孟时北听见响动,正要扭头,“怎么。。。。。。”
话还未说完,一双冰凉的手已经抚上了那在四年前被江封宴刺伤的伤口上。
侧腰上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孟时北的喉咙翻滚,有些暴躁地拧了拧身。
没甩开她。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一寸寸发白。
司遥的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干巴巴的,噎得她嗓子哑声。
好不容易将发热的眼眶堵了回去,她终于能够出声,问出四年前没有来得及问他的话:“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