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士说,“那是有几个石室联系在一起的,不过,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我们从这里找到出口,出来后,却来到了我们之前去的那田家行脚铺的库房里。而那外面的出口,正是郭判官他们进去的那个子缸的洞口。”
郭振山听到这里,吃了一惊,忍不住叫道,“如此说来的话,你们进去的,正是我们刚才所去的那几个石室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赵起闻言,疑惑的看了看郭振山。
郭振山这才说,“赵通判,我正要给你说呢。我们从那子缸里的密道,进去,就来到了那几个石室里。这些石室里,豢养了很多的死士。而且,里面还存储了大量的火药和好火油,以及鬼车。”
赵起听到这里,说,“如此说来的话,鬼车案的主谋,就是野利巴彦了。”
“肯定就是他。”郭振山说,“这个混账东西,弄出这一套吓人的东西,还妄想在后天的中秋节,企图来谋杀官家,挑起宋夏战争,真是痴心妄想。”
“现在总算好了,他的阴谋破灭了。”韩飞燕一脸高兴,看了看赵起,忍不住说,“赵起,你立下的军令状,现在也算提前完成了。”
赵起没有说话,他脸颊紧绷,整个人丝毫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他知道,这案子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随后,赵起就即刻升堂,将耶律德丰和花媚子一起提上堂来。
他知道,眼下唯一的突破,当在他们俩人的身上。
耶律德丰和花媚子上堂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但匆匆的就迅速闪避了。
接着,各自板着脸,看向赵起。
而这一幕,也被赵起都看在了眼中。
他非常清楚,这两人,一定是认识的。
而这,也正和他心中所印证的东西,相差无几。
赵起首先看向耶律德丰,拍打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耶律德丰,你可知罪?”
“知什么罪?”耶律德丰摆出了一副死猪皮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缓缓说,“赵通判,我杀害了耶律明智,我罪无可恕。之前,我都已经认罪了。”
“一派胡言。”赵起闻言,冷哼一声,直接反驳了他,说,“根据我们最新的调查结果,那一名死尸,根本不是耶律明智。”
“怎么可能,之前不是都有定论了吗?”耶律德丰一听,脸上掠过一抹慌乱。
赵起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这名死者的身份,正是花媚子失踪多年的弟弟于三郎。”
“什,什么?”花媚子一听,如遭雷击,惊愕的看着赵起,瞬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起。
赵起也看向了她,缓缓说,“花媚子,你不是想知道,你弟弟是被何人所杀吗?现在,凶犯就在你的旁边,你大可问他。”
“不,不,你不要听赵起胡说八道,他在挑拨我们。”耶律德丰有些慌了神,转过身来,担忧的看着花媚子。
但,此时花媚子却像是一个愤怒的野兽,她睚眦尽裂,面露凶光,怒视着耶律德丰,缓缓说,“告诉我,赵起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你,你千万别听他胡说。”耶律德丰惊慌的后退,面对着眼前这花媚子,他也有些后怕了。
此时,赵起拍打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耶律德丰,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不如,就让我来说一下,你们是怎么杀害于三郎的吧。我当初调查娇念奴的死,结果调查到了耶律明智的身上来。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此时耶律明智为了防止被怀疑,不得已,使用了假死这一招,彻底撇清了他的嫌疑。而于三郎,却成了这个牺牲品。”
“胡说,胡说八道,赵起,你这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耶律德丰说话吞吞吐吐,不安的看着赵起叫道。
其实,这些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虚。
花媚子此时激动异常,冲上去,一把揪着耶律德丰,愤怒的吼叫道,“你们这些契丹人,为何如此的背信弃义,卑鄙无耻。当初,你们承诺帮我找弟弟,我才答应给你们做事。为什么,你们现在要残杀我的弟弟。”
“这和我无关,都是耶律常使的……”耶律德丰情急之下,不小心说了一句。
但,话没说完,他意识到不对,连忙捂着嘴,不安的说,“你弟弟就是我杀的,怎么样。”
花媚子听到这里,哪里还跟他解释,当下捏着拳头,就对他打了过去。
“来人,将他们给拉开。”此时,赵起才下了命令。
立刻,四个差役上前,迅速将两人给拉开了。
赵起这时起身,绕过公案,直接来到了他们跟前,看着声泪俱下,痛苦哀嚎的花媚子,缓缓说,“让我来告诉你缘由吧。耶律明智之所以说帮你找弟弟,那是抓到了你的弱点。但,耶律明智也知道,一旦帮你找到弟弟,你就不会服从于他。所以,唯有杀了你弟弟,彻底断了你的念想,你就会再无二心,一门心思的跟着他。偏偏,你弟弟和他的年龄差不多,身高体型各方面都相差无几。于是,这次他利用假死金蝉脱壳,你弟弟就只能当这个牺牲品了。”
听到这里,花媚子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来,“弟弟,是我的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赵起走到耶律德丰跟前,看了看一脸狼狈的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耶律德丰,你和耶律明智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怀着什么样的阴谋?”
“赵起,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调查啊?”耶律德丰得意的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