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起倒也不生气,只是轻笑一声,说,“耶律德丰,其实,案子调查到现在,有很多事情,我也已经有些清楚了。”
“哦,是吗?”耶律德丰闻言,却是诧异的看着赵起,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都知道了一些什么?”
赵起想了一下,说,“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刘达和野利巴彦,都是耶律明智的手下吧。他们两个被耶律明智蛊惑,一直听从于他。”
“你这话,从何说起啊?”耶律德丰看了看赵起,问道。
赵起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耳朵,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其实,从很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在我们调查天火案的时候,就发现有个神秘人一直跟踪我们,密切的监视我们。当时,我和郭判官曾一路追击那个神秘人。但,后来却在大辽使馆附近,那人神秘失踪。而后,却是耶律明智出来。其实,那个神秘人,正是耶律明智。当时,我还没怀疑到他。但,那人多次出现,有最后消失在大辽使馆附近,这就让我产生了怀疑。一直到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我才终于确认,耶律明智就是那神秘人。而让我怀疑到,他和刘达他们牵扯上关系的,是娇念奴的死、当初,娇念奴在皇宫里刺杀官家失败后。本来,她是绝无逃跑的可能。但,偏偏却被耶律明智给救走了。当时,我就觉得这事情匪夷所思。虽然,耶律明智解释是被挟持,但单凭娇念奴的做事手段,她最后能轻易放过耶律明智,本身就有些说不过去。一直到之后,在大辽使馆里,再次撞见娇念奴的时候,其实,她当时应该企图从大辽使馆逃跑。但无奈,最后又被你们给擒拿了。从我们对娇念奴的尸首上,可以检查到她当时有挣扎绳索的痕迹,可以推断出。”
“笑话,我们为什么要擒拿她?”耶律德丰瞥了一眼赵起,缓缓说道。
赵起说,“因为,娇念奴和你们的理念逐渐不同了。不要忘了,娇念奴可是刘达的发妻,他们两人关系非常好。可是,那天,娇念奴却对刘达恨之入骨。为什么,只因为刘达一门心思想的,是通过制造混乱,逼迫官家对西夏宣战。但,娇念奴却不同,她的目的,确实要杀了官家。而这,就会直接造成两种结果。”
“什么结果,最后,目的还不是让你们宋人和西夏人打起来吗?”耶律德丰缓缓说道。
“你说的对,娇念奴打着是野利巴彦手下的幌子,这么做,确实可以让我宋人和西夏开战。但,首先我们大宋朝廷因为失去了官家这样的英明的皇帝,必然会上来一个年幼的皇帝。那么,对于整个朝廷,国家的领导,自然是无法和官家相比。整体上,就会大幅度的削弱我们大宋的国力。如果这时候和西夏开战,那么,我大宋就比有当今官家存在的情况下,面临更大的损失。可是这么做的结果,最后便宜的,却是你们辽国。我想,娇念奴大概是最后看到了这点,所以竭力反对杀害官家。耶律明智眼见她不受控制,不得已就杀害了她。”
“而后,他为了防止刘达不受他的控制。就将娇念奴的死嫁祸到我头上。但,他没想到,我却轻易的侦破了案子,反而,还怀疑到了他的头上来。耶律明智不得已,就只能采用假死这种金蝉脱壳的方式,摆脱我的嫌疑。同时,让你和萧拓拉来承担杀害娇念奴和他的罪责。偏巧,今天我在贼人孙兰珍的房间外,正好看到了他和刘达在一起。”
辽朝皇帝的狼子野心
赵起话音刚落,花媚子忽然站了起来,她激动异常,看着赵起,说,“赵起,你说的没错。这些契丹人,他们野心勃勃,他们从一开始,就酝酿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们妄图利用你们宋人和西夏人的矛盾,挑起你们的争端。待到你们两边打的元气大伤的时候,他们契丹人再出来收拾残局。契丹的皇帝更是声称,他要一通整个华夏,要继承汉唐,做中华正统的皇帝,而不是如今只是偏安一隅的皇帝。”
花媚子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骇然。
尽管,赵起也早就猜测到了这些,然而,听到花媚子说出来,心中还是无比的震动。
“你胡说,”此时,静安公主忽然从公堂后面冲了出来。
之前,她一直躲在公堂的偏门里,没有出来。
但,事情发展到了如今的境地,她再也忍不住了。
静安公主怒气冲冲,瞪着花媚子,大声喝道,“花媚子,我父皇不是这种人,他一直再为宋辽之间的和平而努力着。这些,不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契丹公主,哼,你可真够天真啊。”花媚子此时看了看静安公主,冷笑一声,说,“我有没有胡说,我想,你大可以问耶律德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能知道这些,还是在耶律明智的书房里等候他的时候,偶然从他和你的父皇往来书信里得知的。”
静安公主听到这里。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慑。
她微微转头过来,看向了耶律德丰。
瞬间,目光变得冷冽。
“耶律德丰,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公主,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大辽的繁荣强大。”耶律德丰没有正面回应静安公主,而是语气非常强硬的说道。
“耶律德丰,我要你告诉我,花媚子说的,是不是真的。”静安公主一阵激动,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愤怒的瞪着他喝道。
但,耶律德丰却闭着眼睛,一副任凭处置的架势。
然而,他却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