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芷兰在双重压力下,终于也被激起了斗志,当场又和曾保仓续了个赌约,双方各教养一个徒弟,十年后再让徒弟相争,斗茶结果沿用旧制。
此话一出,就成了定局。
在此后的十年里,二人都没能找到心仪的徒弟,所以赌约再续,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
听完故事之后,郁良不由感叹天道弄人,就为了两家长辈的那点执念,竟生生毁掉了一对儿痴心的恋人。
曾老至今未娶,苗芷兰至今未嫁,这……
郁良心头一酸,当即潸然泪下。
不过煽情之余,他脑中又灵光一闪,心说何不借此成其美事,也让二老在此生了了心愿?
在心中琢磨好了计策,郁良随即脱口而出:“大娘,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孩子。”
“好。”
郁良见苗芷兰欣然同意,便趁热打铁道:“大娘,既然您说起了当年和曾老赌约一事,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今天,我替曾老和您赌上一局!”
接着,他怕分量不够,又补充道:“虽然曾老未正式收我为徒,但我在他处居住时间也不算太短,耳渲目染之下也有了不少茶道心得,而且我郁良虽不才,但自认还有那么点儿天分,绝对不会污了您的威名……”
“姓郁的,你也太猖狂了。”
不等郁良说完,苗白衣噌的就离开了座位,指着郁良鼻子喝道:“你别以为你学了几年风水,就自命天才,要知道茶道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等狂妄之徒所能企及的!”
“白衣,不得放肆。”苗芷兰沉声喝了一句,脸色也阴晴不定,似是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待苗白衣又听话的坐下之后,她这才脸色一缓,朝郁良说道:“孩子,你的心意大娘心领了,但此事已过去这么多年,成了我二人心中的执念,已不是简单的胜负就能解决得了的。”
“呵呵,能有什么执念?”郁良咧嘴笑了笑,接着一拍大腿:“好了,今儿个就这么定了。”
说着,就见他挑眉扫了苗白衣一眼,弯起嘴角哼道:“苗白衣,你不是自称茅阳茶道第一天才吗,要不咱就在此赌上一局,如何?”
“哼,你不配。”苗白衣白了他一眼,欲要再追加几句狠话,但瞥了苗芷兰一眼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郁良也为苗芷兰脸上扫了一眼,见其凝眉注目,似是沉浸在陈年往事之中,不由得心中暗喜,当即扭头朝苗白衣嘿嘿一笑:“配不配可不是靠嘴说的,如果今天你能胜我,刚才替你家续符的奖赏我便主动放弃,就连你家的人情债,以及你三叔下毒之事也一并勾销。可如果我要是赢了,你必须收回你刚才的不敬之言,而且从今以后不许再以天才自居,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也不管哪句话合适不合适,反正只要是激将之辞,就一股脑儿的搬了出来,气死一个是一个。
果然,苗三江气度还是不够,不等他说完就又站了起来,横眉立目道:“好,我苗白衣今儿个就遂了你的愿,让你晓得什么是天高地厚!”
说罢,扭身进了堂屋。
“嘿,就这么简单?”
郁良眨巴着眼,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而就在他暗自欣喜的时候,却听苗芷兰那边噗嗤笑出了声。
只见其笑过之后又长叹道:“唉,白衣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心性不足,要不怎么着了你这小子的算计。”
“怪我咯。”郁良两手一摊,满脸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