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人在驻地。
此处的师长,是一个叫赵周泉的人。
此人老辣,与滕勇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萧令烜把他的心腹杨胜林安排在此处。几个月下来,杨胜林与这个赵周泉打了个平手。
萧令烜一来,先视察军务。
他以“军纪不严”为由,要处置几个人,全部都是赵周泉心腹。
赵周泉想要力保,与萧令烜争吵了几句。
那些人暂时被扣押了起来。
“师座,不如趁萧令烜单枪匹马人在驻地,直接杀了他。”有个下属如此说。
赵周泉吓一跳。
“他一死,滕师座拿捏萧珩很容易。咱们也不用战战兢兢讨生活。”下属道。
赵周泉:“不可鲁莽。萧令烜是什么人?他敢出来视察驻地,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轻易动不得他。”
又道,“咱们的人,他也不敢杀。无非是想给杨胜林立威,要把他扶持起来。”
另有比较理智的下属,劝诫说:“的确应该谨慎。杨胜林不容小觑,不如先把萧令烜糊弄走,咱们找个办法杀了他。”
“杀杨胜林容易,杀萧令烜难。”
“我还是建议杀了他。”最先开口的下属说,“当断不断,后患无穷。”
“对,这话很不错。”突然,有人在门口说。
声音不高不低,却把室内六个人吓懵,每个人都怔住。
反锁着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仿佛早已下锁。
萧令烜穿着军裤长靴,上面的衬衫掖在裤腰,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似在庭院散步。
他走进来,先往旁边一坐,态度散漫:“你叫洪智吧?你倒是有点脑子,跟着这些蠢材可惜了。”
洪智就是一开始说,直接宰了萧令烜的人。
几个人紧张得冒汗。
他们密谈,进来的时候都解了配枪;而萧令烜,明晃晃带着两把匣子枪。
“大帅,您怎么来了?”赵周泉先开口,声音维持镇定,“都这么晚了,我们闲聚说几句话。”
“不是密谋要杀了我吗?”他问。
赵周泉:“大帅说笑了。”
“想吃又怕烫的人,最后什么都吃不到。我就不会口是心非,我来驻地就是处理你的。”萧令烜道。
赵周泉脸色骤变。
萧令烜动作极快,匣子枪已经拿到了手里。
他抬起手一枪,击中赵周泉。
屋子里剩下五个人,全部色变。没有武器,他们只想跑,萧令烜又抬起手。
他枪法好,不用特意瞄准,一击即中。
只余下洪智。
他腿脚发软。
“……你怎么说?我觉得你这个人有点野心,也挺有手腕,往后跟着我?”萧令烜问。
洪智努力咽下一口唾沫:“你肯信任我?”
“你们都是讨生活的人。谁都要讨好长官,赵周泉的事跟你无关。”萧令烜说。
洪智:“我不信。你有人可用,不必戏弄我。”
萧令烜没杀他,叫人把他带了下去。
洪智以为,驻地翌日就会兵乱,一定会大乱。
然而五天后,他被放出来,驻地一派平静。萧令烜给驻地添了物资,换了新的军装与大炮,士卒无比崇拜他。
剩下的将领,除了洪智,几乎都是杨胜林心腹,没人会问起赵周泉等人的死因。
“这个人,您真的要用他?”杨胜林问。
“用啊。人才难得。”萧令烜说,“放在你身边。看着点他,忠心就给他机会;冥顽不灵就杀掉。”
杨胜林道是。
萧令烜来一趟驻地,杀将领如宰鸡,却没造成任何的波动。
视察结束,他接到了南城的电报,石锋发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