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替他翻译了。
“……抓到一个人,跟东洋领事馆有牵扯。不过,他说自已是被人利用。”苏宏说。
萧令烜:“领事馆的人,会说咱们的话?咱们有这方面的翻译官吗?”
“徐小姐帮忙审的,她做的翻译官。”苏宏说。
又忍不住说,“徐小姐居然会说好几种洋文。”
好好说正经事,他突然要插嘴夸一下徐白,萧令烜目光如刀瞥向他。
“……既然领事馆的人牵扯进来,就找几个翻译官。先养着,以后用得着。”萧令烜说。
苏宏应是。
“说重点,是谁背后搞鬼?”萧令烜问。
“滕明明的副官长吉良。”苏宏说。
“把这个女人和她的副官长,都抓起来。”萧令烜说,“上次她敢朝阿宝放枪,这次又敢派人跟踪阿宝。她自已找死,给她机会。”
“抓起来之后呢?关着,还是直接杀了?”
“先关着,等我回去喂狗。”萧令烜道,“阿宝想看。”
苏宏:?
是大小姐想看,还是其他人想看?
怎么拿大小姐做幌子?
苏宏想开口说点什么,萧令烜一个眼风扫过来:“你再多一句废话,舌头割了。”
苏宏不敢了,转身出去,传电报回南城。
然而,却没找到滕明明和她的副官长吉良。
他们似一夜间消失了。
萧珩深夜从监牢出来,洗了手。
慢腾腾点燃一根烟,来缓解疲倦,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折磨一个人是很消耗力气的。
而他,折磨了滕明明整整十个小时,叫她受尽痛苦而死。
他本不想动她的。
他跟滕明明,公开场合聊过、私下里也说过。
一次次,好话、歹话,样样都说尽了,用了他全部的耐性。
这女人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公然向他示爱,已经很烦了;一次次羞辱徐白,触及他底线;而现在,居然妄图绑架徐白。
石锋那边动手抓人,萧珩就知晓了。
他早已布局,滕明明对他又不设防,他先抓了她。
他折磨的刑罚很多。
惩罚她,她生不如死的时候,萧珩并不会觉得快意。
当然也不会觉得难受。
他对痛苦是非常麻木的,对人的体温也没什么感觉。
“……这个吉良,偷偷摸摸光顾烟馆。加大了剂量,可以控制他。”宋擎告诉萧珩。
萧珩:“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是。明早滕勇就会接到信,他妹妹和副官长吉良私奔了。因为他们俩都有大烟瘾。”宋擎说。
萧珩:“滕勇肯定不会相信。”
“需要我再做些安排,指向萧令烜吗?”
“不用。什么都不做,叫滕勇去猜。”萧珩淡淡说,“这是萧令烜的把戏。他杀罗续的时候,用的这招,咱们还给他。”
“滕勇也可能会怀疑我们。”宋擎说。
萧珩:“有什么关系?他不怀疑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吗?他总要死的。”
凌晨了,萧珩没回家,而是去了雨花巷。
他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外面,静静看着那房子的方向。
人世间这么点微弱的乐趣,被萧令烜圈了起来,萧珩无法靠近。
这世上最该死的人,应该是萧令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