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鹭接过工作证,放回皮包,目光再次落在郑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宋匀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郑锦,语气亲昵:
“小越说你最近工作很辛苦,让我多照顾你,他呀,就是嘴笨,心里其实很关心你的。”
“而且,夫妻哪有不拌嘴的,小越昨天只是冲动了点,你又何必别扭小性子。”
“就像从前,他为我。。。。。。”
话到这里,赵鹭突然停住了,眼神里甚至出现了闪躲。
郑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奇怪。
她对郑锦说的每一句话都很亲昵,但又不是真的对郑锦亲昵。
她只是在通过这种似是而非的亲昵,向郑锦传达,她与严越的关系很亲密。
可郑锦在脑海中搜遍了全书的内容,都不记得有一个叫赵鹭的角色。
她不确定是自己看漏了。
还是说,书中本就有一个完整的世界,而她的穿越,让整本书显露出了更多的内容。
毕竟,原书中也没有严向前病重,严越回省探望的情节。
就连身旁的宋匀,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还是在提到严英时,说严英和丈夫感情不合,草草离婚并找到了真爱。
可现在,宋匀和她坐到一起。
对于自己不确定的事情,郑锦向来谨慎。
所以,郑锦的嘴角噙着一抹礼貌而不失疏离的微笑:“谢谢赵同志。”
赵鹭的笑容有一瞬间的皲裂,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
她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打听了昨天严英在工作室大闹一场的事情。
从旁人的议论中,赵鹭拼凑出一个性子急躁,脾气爆裂、分毫不让的郑锦的形象。
她今天来,特意在话里藏了几个软钉子。
这些话,男人不一定能听懂,但女人,尤其是像郑锦这样年轻气盛的女人,一定会起疑心,一定会追问。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郑锦的质问,如何不动声色地挑拨郑锦和严越之间的关系。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郑锦的反应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没有质问,没有猜疑,甚至连一丝愠怒都没有。
这平静,让赵鹭感到一丝不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着力点。
她精心准备的台词,此刻却像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工作室里的气氛,因为郑锦的平静而变得更加微妙。
宋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赵鹭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僵硬,心中更加警惕。
赵鹭定了定神,努力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郑锦,你叫我鹭姐就好,不用这么客气。”
郑锦只是回以微笑,对于她的说辞不置可否
这让赵鹭心中的怒气和恶意达到了顶峰。
她装作看不懂郑锦的意思,殷勤地拿出碗和勺子,替郑锦盛了一碗鸡汤。
郑锦并没有接,并说自己刚吃了饭,现在喝不下,以此委婉拒绝。
赵鹭反而听不懂了,端着碗就要塞给郑锦。
可郑锦跟前是宋匀已经画好的图纸,以防意外,郑锦连忙伸手想移开图纸。
这个动作,宋匀也看在眼里,也伸手帮忙。
可偏偏赵鹭似没看懂,竟然在郑锦伸手时,直接松开了手。
滚烫的鸡汤碗就这么落了下来。
宋匀惊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护住郑锦的手。
郑锦也想着宋匀的手是画图的手,便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最后那碗汤全倒在了郑锦的手腕上。
郑锦疼得大叫一声。
门口的警卫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看。
宋匀则大吼一声:“快打凉水来!”
凉水来了,宋匀抓着郑锦的手就摁进凉水里浸泡。
只有赵鹭做错了事一样站在一旁。
宋匀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愤恨地朝着她大喊了一声:“滚!”
赵鹭哭出声来,抱着盛着鸡汤的饭盒跑了出去。
而后,在无人的地方擦干了眼泪,然后狠狠心,把鸡汤泼到了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