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赵鹭竟然解释了一句:”我只是觉得,郑锦同志和宋匀同志走得太近了,提醒了他们一句。。。。。。“
严越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赵鹭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隐隐作痛。
但他也不愿意任何人对郑锦产生偏见,所以他竭力收敛自己的情绪。
“你的腿怎么样?我送你去卫生所看看。”
严越的声音低沉,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不是赵鹭愿意看到的。
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而后咬着下唇,一副柔弱的模样:
“不用了,小越……研究所里就有卫生院,我自己去就好了……”
另一边,工程研究所内,郑锦将手浸泡在凉水里,一股刺骨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总算压制住了灼烧的疼痛。
万幸,因为处理及时,她的手并没有起泡。
可看着再次被油污毁坏的图纸,她胸腔里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宋匀同志,你看看还能抢救多少……”郑锦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宋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紧握的双拳,担忧地点了点头:“我尽力。”
郑锦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工作室。
她刚走到研究所大门口,就看到了严越和赵鹭。
赵鹭的眼角余光先瞥到了郑锦的身影。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身子一软,像是腿疼得站不住似的,整个人猛地扑进了严越的怀里。
严越猝不及防,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郑锦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赵鹭的意图。
这拙劣的表演,这矫揉造作的姿态,简直比戏台上唱戏的还要浮夸。
作为一个阅遍网络小说的资深读者,她对这种“白莲花”式的操作简直太熟悉了。
可即便心里明镜似的,一股无名火还是蹭地一下窜上了头顶,烧得她理智几乎快要崩塌。
她几步走到严越和赵鹭面前,目光冰冷地落在严越身上,仿佛要将他冻结成冰。
赵鹭压下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柔弱地靠在严越身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假惺惺地开口:“郑锦同志,你别误会,是我不小心……”
“不小心?!”郑锦猛地打断了她,声音尖锐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你一天这么多不小心,干脆呆在家里不要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小心’毁了别人的多少心血?!”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刻骨的寒意。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放慢脚步,好奇地打量着这剑拔弩张的三人。
严越看着面前的郑锦,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怒气。
他心里却莫名地涌上一股愉悦,仿佛沙漠中干涸的河床骤然迎来甘霖。
他伸手,轻轻地将赵鹭从怀中推出,让她靠在身后的吉普车上。
“哎——小越!”赵鹭惊呼一声,身体故意晃了晃,似乎要摔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委屈。
但严越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郑锦身上,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人。
他走向郑锦,在她面前站定,而后他伸手,扶住她纤细的肩膀,低下头与她平视。
昨天在工作室里,郑锦眼中闪烁的恐惧和抗拒,此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
“郑锦,”严越压低嗓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生气了?”
他刻意放柔的嗓音,在此刻的郑锦听来,却像是火上浇油。
郑锦猛地甩开他的手,像触电般后退一步,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严越,你有病吧?!”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每个字都带着颤音。
严越看着她,忽然笑了,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溢出,带着一丝释然。
他原本积压在心头的火气,此刻也烟消云散。
这鲜活的,充满力量的郑锦,他简直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