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实道一声好,她立刻朝顾北缠上。这个世界动用不了什么神通术法,只能近身交战,两人身体冲撞在一起,气劲爆发,顾北的手臂发出啪的一声响动来,竟是已经断裂。
只可惜操纵这具身体的是魇,魇不知疼痛,他甩动断臂,竟是将其当做鞭子挥舞起来。
幸好孟秋实变招快速,否则差点就被擦中了鼻子破相。
孟秋实抓住时机,一把按在顾北的额心处,天道顿时出手,顾北周身一阵抽搐。
【哈哈,我天道出手,就没有不成的!】天道哈哈大笑。
【不可轻敌!】
也就在此时,顾北的目光陡然睁开,一股黑气朝孟秋实扑来。
“你的身体,拿来吧!”
“姐姐!”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一声高呼。孟秋实转头,心中一惊,是常幽。
离开这里!她想要说什么,却陡然被拽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什么都听不到了。
侵占
流水涌动,吞没了她的耳鼻口舌,恍惚之间,她似乎听到有女声哭泣着道歉。
是怯弱又迷茫的。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安慰的力量。
【一时孤勇,换得魂去异世,这样值得吗?】有人在黑暗中问。
孟秋实答:“做时哪里想到那么多,做就做了,人总归是要往前看的。”
她睁开眼,天花板木制的横梁挂在上方,翻身时,手抚到长长的道袍。她穿越异世,流浪至今,转瞬间已有百年。偶尔回想过往曾经,竟不知哪方是真,哪方是假,幼时的世界,随着时间过去,倒仿佛是一场梦境一般。
“师尊。”
门打开,自己徒儿立在门外,手中捧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药师的药熬好了。师尊该喝药了。”
孟秋实有种“大郎,吃药了”的既视感。她倒在床上,用长袖遮掩自己的头脸:“啊,我又晕倒了,这碗药明日再喝吧。”
都修真界了,为何还要喝那苦苦的中药,难喝得要死。
“师尊莫要淘气,你被魇气所伤,不喝药的话,就只能被抓着,撅着屁股在山门前晒太阳了。”徒儿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也越靠越近,宛若将要接近的死神,说出让孟秋实的两难的话语,“师尊是想丢脸还是想喝药?”
真死与社死之间,孟秋实果断选择了真死。她翻身爬起来,看着徒儿手中的大碗,脸色微抽。
徒弟叹息一声,靠近来,将碗放在了孟秋实的唇边,轻声道:“向阳草如今都快要绝迹了。这是我好不容易从秘境之中采来的。师尊就当是为了我吧?”
孟秋实一顿,她看到徒弟微白的唇色,于是扯过徒弟的手腕,灵力探出,查看她的体内经脉,急忙道:“你可有事?”
灵力注入身体,带来些微的痒意。这样的行为在修真界的其他人而言,是极不礼貌的,若是有一方不愿抵抗,另一方少不得受到损伤。可是对孟秋实而言,徒弟从小七情受损,灵魂有失,她搜遍天材地宝养着她,时不时就要用自己的灵力为她开拓经脉不说,就连灵力运转,也是靠这种方式,手把手地带着徒弟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