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极近。
近到能听见彼此混乱的心跳声,而后慢慢平息,变成一样的节奏。
有规律的,齐齐跳着。
时间宛若静止。
许久,钟情抬头,嘴唇停留在她那淤青还未完全消散的侧颈,轻轻地蹭了下,松开了手。
脸像火烧一般的烫,沈南风不用看就知道肯定红得不成样子。
她狼狈地从臀下那富有弹性的腿上逃离,跌跌撞撞地从箱子里挑出块儿白玉握在手中。
钟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欣赏着她这幅因害羞而手忙脚乱的模样,却在听见沈南风的话后,暂时笑不出来了。
“这么多贤德玉,从哪弄来的?”
“我记得你当时好像晕了,后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疯子给我一锤,然后我也晕了。”
沈南风上下打量着已经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半靠在车壁上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
“好像那个疯子,和你穿得一模一样呢!”
钟情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心里略微后悔着当时因怕弄伤沈南风而下手太轻,嘴上却将早已准备多时的借口拿了出来,
“是我找到的温润楼朋友来救咱们了。”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总有几件差不多的衣服。”
而后,不等满眼写着“不信”的沈南风继续发问,抢先将自己滚下矿洞那堆满死人的山洞时就产生的疑问问了出来,
“话说,你怎么一看到那深坑就知道是毒?”
一般的京城贵女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吓晕就是好的,就算看出来,也大多会认为是酷刑、疫病,甚至是巫蛊之术。
上来就能说出这是毒的沈南风,确实令人怀疑。
这下轮到沈南风慌了。
她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她是重生的,亲眼见证过这毒在萧闻颂谋反时的狠辣用处。
可她不能说。
重生这件事本身就骇人听闻,更何况还有同样重生的陆文远在虎视眈眈。
无论如何,这个秘密都不能让他人察觉。
沈南风低头摩挲着手里这块大小正好能刻个牌子的白玉,尴尬地笑,
“我…猜的,话本子里都这么写,所以我看到时下意识就说是毒。”
“不过…倒是你…”
沈南风突转的话题,骤然的停顿,将钟情原本的追问堵在喉中。
他看见沈南风扔下石头,动作灵巧地翻了个身,原本跪坐的身体瞬间调转。
纤细的双臂撑在他的腰侧,勾勒出窈窕的身形,一双漾着水波的杏眼直直地望着他,嘴角带着像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娇媚又可爱。
钟情的心跳瞬间如擂鼓般砰砰作响。
沈南风却觉得还欠些火候,想学那些浪荡纨绔的样子,伸手去捏面前男人的下巴,却被钟情侧头一躲,反一头扎在了人家肚子上。
感受到危险的盛熠几乎瞬间将腹部绷紧。
于是沈南风那挺翘的鼻子便砸在了坚实的肌肉上,一时酸疼得说不出话。
那只本想调戏人的手如今捂着自己的鼻子,却逞强着直起身,即使眼里闪着泪花,还是把后面半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
“钟情,你…你哪里像是个青楼小倌…”
“你到底…是什么人?!”
踢了一圈的球又绕回到自己这里。
盛熠的视线滑过那张即使气鼓鼓也仍旧娇憨的脸,纤细白皙的脖子,逐渐下落至因摔倒而散开的领口。
他伸手穿过沈南风的腋下,像抱孩子般轻松就将人提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顺手理好了衣服。
二人视线相平。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