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小厮如今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下年迈的管家在艰难地应付着前来拜访的众人,被一句又一句的嘲弄与讽刺弄得狼狈不堪。
老人心地良善,平素里对她也颇有照拂。沈南风一时心软,便上前扶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躯。
“魏叔,没事吧。”
管家没想到沈南风会在此时出现,惊讶地握住她的手,低声埋怨着,
“已经走了还回来做什么?这沈家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等沈南风作答,他那猥琐三叔沈迎不怀好意的声音便刺了过来,
“沈家能养出这么白白嫩嫩的姑娘,怎么不是好地方了?”
“三叔不嫌弃你是个假千金,不如过来给我当个暖床的小丫头,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如何?”
话落,那人便撞了过来,一双肥腻的手向前伸着,不断地握紧耸动,目的竟然是沈南风的胸前!
她扶着魏管家急急地向侧面撤了两步,这才躲过了那双作恶的手。
而这位肥腻的三叔则自作自受,直直地撞向大门,沾了满手满身的脏污。
他用衣袖蹭了蹭脸,气急败坏道,
“沈南风,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好好伺候爷,以后有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少在这儿装贞洁烈女,老子见多了!”
沈南风闻到了那人身上的恶臭味,急忙捂住鼻子又后退了几步,这才厌恶道,
“想来三叔贞洁烈女确实是见多了,前几日当街强抢民女差点打死了人家的父兄,若不是父亲及时阻拦,您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流放路上了吧?”
“记得后来我偷偷去那姑娘家赔了银子,顺手还签了份文书,如今倒忘了是免责书还是诉状来着?”
看着沈迎那张由红转青,又变为煞白的脸,沈南风勾唇继续道,
“一会儿我可得回房里好好看看。”
沈迎慌得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他这人时常精虫上脑,却也不是傻的彻底。
那些丑事用大哥沈辞的仕途和家里孩子的亲事一威胁,自然有人替他掩盖。
可现在,沈南风似乎不再受这些控制了。
他抖着腿,低声讨饶,
“侄女,我错了,求求你把那文书毁了吧!”
沈南风又一次躲过那双即将抓住袖口的手,冷声道,
“谁是你侄女?我可是假千金啊!”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我拿着诉状去官府时,也不至于落下个六亲不认的坏名声。”
沈迎一听,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哀求着,
“不是侄女,您是祖宗,您是我祖宗!”
“求求您,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孙子这一回吧!”
沈南风自然不会理他,而是搀着魏管家绕了过去。
沈迎作的恶,年幼时她不懂也管不了。
可近些年,那些罪证被她以安抚的名义一点点捏在手里,只等脱离沈家,寻个状师,便能为那些人讨回公道。
临进门时,沈南风对着眼神迷茫混沌,始终宛如局外人的三婶说了句,
“把人带进去吧,别误了祭祀的时辰,一切都快结束了。”
女人的眸光重新聚焦,将身后正不断磕头求饶,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的沈迎拽了起来。
四人前后入了沈府大门。
没想到刚一进去,就被眼前这幅景象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