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蝉衣抬唇嗤笑:“怎么,嫌我去攀高枝,丢你的脸了?”
李潇冷冷地看她。
陈蝉衣便笑:“你也要面子,你要面子就不会找情人不是吗?哦,也是,你要是不要面子,当初怎么会让我出国,就为了你的好名声?”
她目光平静深邃,眼睫浓翘卷长,眸色很浅。
那年他送她走,其实她猜得到原因,无非联姻要给孙家一个交代,他要未婚妻,不要她。
然而李潇眼底,忽然变得晦涩难懂,他欺身上前,压过她手腕:“陈蝉衣,你是不是忘了,临海是姓李的。”
“忘不了。”陈蝉衣说,“你多能耐,一句话让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滚出海城,这辈子不敢回来,你做得出来。”
李潇的脸色愈发阴沉。
陈蝉衣话锋一转,笑了两声:“不过我瞧着李氏也不太行了,之前听说李氏包了清田湾三千多亩地,那另外四千多亩谁抢走了?让我想想……不会是姓孟吧?”
这还是那次孟靖南来她房间躲酒,无意间闲聊说出口的。
陈蝉衣弯唇,笑望着李潇,起先只想赢个嘴爽。
可她显然低估了,他对“孟”这个字有多么敏感。
李潇捏着她下巴,眼里淬了冰潇:“陈蝉衣,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我,报复我,对不对?”
陈蝉衣腰身被他死死箍在掌中。
他危险得像野兽,手劲很大,掌心滚烫,止不住颤抖。陈蝉衣觉得大概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李潇靠近她,轻声道:“你可以试试看。”
陈蝉衣耳尖一痛,咬紧嘴唇,听见他声音:“试试看,我会不会把他弄死。”
他推开陈蝉衣,冷冷瞥向她最后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弄乱的衣襟,离开了房间。
门被掩上。
黑夜寒凉,陈蝉衣坐在地毯上,心跳突突像擂鼓。
她愣怔半晌才摸上床,拥着被子昏昏睡去。
那天晚上,陈蝉衣做了场梦。
梦里还是她和李潇,地点是临海大学旁,那条巷子里。
李潇的车停在巷子口。
车窗被水蒸气熏得模糊,陈蝉衣一只手按在车窗上。
她朦胧地,看着眼前男人直起身体,轻薄的唇,嘴角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下颌冷硬而瘦削,汗液顺着滴落。
“别乱动。”李潇一向少言寡语,抓过她手吻了吻,难得多吐两个字,“除非你想被人看见。”
“那不是遂你的愿?”
他轻浅地笑,动作残暴,“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觊觎。”
陈蝉衣疼得扭过头,犯倔,不肯再说话。她没了力气,濒临崩溃时浑身发紧,一瞬间,牙齿狠狠咬进他的肩膀,鼻尖充斥着血腥气。
李潇从她颈边抬眸,额发被汗打湿了,一张脸俊美无俦,活像恶鬼。
看着她片刻,他却慢慢地笑了:“你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