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区,杨照国深知自己的势力难以撼动既定的规则,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心中的怨恨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白水胭的朋友党向阳的身影,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既然不能在张强的事情上做文章,那就从党向阳这里下手,让白水胭和傅焰禀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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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向阳全身心投入到灾后的忙碌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已经悄然盯上了她。
党向阳的英勇事迹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县城,引得县报社的记者们迫不及待地赶来,想要挖掘这个动人故事背后的点点滴滴。
记者小王和小李匆匆赶到现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帮忙清理大院的党向阳。
小王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快步迎上前去,礼貌而又热切地说道:“党女士,您好!我们是县报社的记者,此次慕名而来,就是想深入采访您在火灾中那令人钦佩的英勇事迹。想要问问您,在您冲进火场的那一刻,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党向阳听到声音,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朴实的笑容。
她平静地说道:“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我就只看到里面有人被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把他们救出来,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小李接着追问:“救援过程肯定是困难重重、危机四伏吧,有没有哪个瞬间让您觉得特别棘手,甚至是有些绝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党向阳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危险,我当时主要就是在疏散人群,引导大家有序地撤离到安全地带。真正救人的是一个叫做秦玉坤的先生,闯入火场力的是他。而且也不仅仅是我一人疏散人群,我的朋友周茫茫也在旁边帮衬着。所以这一切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小李满脸诧异,在他以往的采访经历中,一般被采访的人都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宣扬自己的英勇行为,恨不得把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惊天动地。
可眼前的党向阳,却像是个例外,她似乎在刻意推脱,不想把自己的功劳夸大。
党向阳像是看出了小李的疑惑,她轻轻地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对我来说,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人民群众的财产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这就足够了。而且,事实就是如此,我也就是在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群众时,费了些心思和力气,其他的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党向阳的话语朴实无华,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小李和小王的心上。
他们突然明白,真正的英雄,不在于如何宣扬自己的功绩,而在于那份在危难时刻毫不犹豫的担当,以及对他人无私的关怀。
与此同时,周茫茫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与白水胭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看着报表,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此事。
周茫茫眉飞色舞地说道:“水胭姐,你知道吗?党向阳被报社采访了!等采访报道下来,咱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也去去之前那些糟心事的晦气。”
白水胭轻轻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对朋友的骄傲:“是啊,向阳这次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她值得这份荣耀。”
两人正说着,高天逸却在此时找上了门。
高天逸站在那里,头发如同枯草般凌乱,衣服上的褶皱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慌乱。
一见到白水胭和周茫茫,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不好了,水胭、茫茫,我和向阳的职位可能恢复不了了。刚刚得到消息,有人给县委施压,明令不许咱们恢复原职。”
周茫茫听到这话,“噌”
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圆睁,脸上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大声质问道:“你恢复不了是受到小卫的牵连,向阳姐为什么不行?”
高天逸被这话刺得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伤疤。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与窘迫,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原本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想着小卫的事情虽说严重,可她是受了杨红昭那个女人蛊惑。
而杨红昭都被人保出去了,那小卫是不是也有被保出来的可能呢?
要是小卫能被保出来,自己是不是就能回县里工作了?
哪怕不再是副县长,只要能在县里工作就行。
于是,他今天怀着这一丝希望去四处打听消息,结果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的希望彻底浇灭。
他得知县里面已经开始了新的一轮副县长和妇联主任的人选档案筛选。
这也就意味着,他和党向阳恢复原职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
他心急如焚,深知此事仅凭自己难以解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水胭。
她人脉广,路子多,而且事情涉及到党向阳,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插手去查。
白水胭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没注意到身旁高天逸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脑海里各种线索飞速交织。
沉思良久,她缓缓开口,“我感觉这事情大概率和杨家有关系。”
周茫茫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急切地反驳道:“杨红昭现在不是还虚弱地躺在床上吗?我听说她一清醒就情绪失控伤人,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怎么可能有精力出来搞事情?”
白水胭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语气沉稳:“可能不是她。”
她心里十分清楚,以杨红昭目前的状况,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人脉,去悄无声息地运作,让那些在县委里被惩处的官员官复原职。
周茫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杨叔叔?可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呢?他没理由这么做啊。”
白水胭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她也暂时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是凭借直觉和对周围人的了解,在她看来,能有这般翻云覆雨能力,干预这件事的,除了杨红昭的父亲,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