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很在意向臣,你放了他。”周霁川是看不上黎靖言的所作所为的,但借他的手解解气倒也无伤大雅
“在意有什么用,不就是个司机,弄死了他我姐也不会怎么样。”
黎靖言笑容得意,“霁川哥你看着,我连你那份气也一起出了。”
话筒里被忙音占满。
周霁川气定神闲将手机放回口袋,靠在电梯轿厢边缘,下意识嗤笑了声。
电梯门打开,那笑正凝固在薄唇边。
“向臣是不是你绑走了?”
等不了警察去找了。
温妤能想到的只有周霁川。
她用手挡着电梯门,双眸瞪的圆滚滚的,周霁川身处电梯中,影子被囚在温妤瞳底,宛如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不是我。”周霁川言语艰涩。
他想到了温妤会为向臣的失踪着急。
但没料到这个人于她而言竟然重要到了这个地步,让她不惜仪态尽失前来质问。
“不是你还有谁?”温妤失去理智,“你最好马上告诉我他在哪,要是他少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
周霁川不想再跟这样陌生的温妤对峙,走出电梯,她快步上来拉住他,“我问你向臣在哪儿!”
“我说我不知道。”周霁川脖颈上有道浅浅齿痕,那是温妤留下的。
他喉结上下滚动,“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龌龊的小人,季温妤,我还没那么自甘下贱去对付一个司机。”
温妤眸光瞬冷,“周霁川,在我心里你连小人都不如,根本就是伪君子,让人恶心。”
这些年所有的甜言蜜语,缠绵时光。
二人依靠着走过的那些凄凉孤夜,在此时此刻,都化作了碎片,一丝丝碎裂的声音在周霁川耳边放大。
他才明白。
原来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在意温妤这个棋子。
见周霁川沉默,温妤甩开他的手要走,身后又响起他的声音,“向臣在靖言那里,没有我这个伪君子,你找不到他。”
为了向臣,温妤才坐上周霁川的车。
他掌着方向盘,露出小臂一些被抓伤的痕迹,温妤扫过一眼便知,是被周家祖母抓出来的。
这些伤不算什么。
周霁川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用来出气的沙包,最严重的一次他被打得满身伤关起来,三天三夜没吃没喝。
是温妤闯进周家救他出来,又求舅舅找了最好的医生救他。
可最后。
他却连他们女儿的命都不救。
“我知道是你教唆靖言的,他自己想不到这一层。”温妤不再心疼周霁川的伤痕累累,一心只有那个年轻司机。
“你觉得是我,那就是我,我这么说,满意吗?”
“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没有心,但好歹靖言是真的把你当大哥看待,你借刀杀人,就一点愧疚感没有吗?”
不救亲生女儿,派人杀死原配妻子。
看到她尸体的那一刻,他是高兴总算除去了一个麻烦,还是会为过去十几年相伴的光阴惋惜?
温妤再也等不到答案。
刹车板被踩下,周霁川用语言和涣散目光渲染自己的无辜,演技在温妤面前,更是出神入化。
“我要是真的想向臣死,就不会带你去找他,我也从没想过利用靖言,信与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