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望向皑皑白雪里,总是会像出现幻觉一样,看到温妤戴着围巾帽子在雪里等他,一等到他便将手往她的大衣口袋里揣。
那时她的笑容总是甜甜的,眸中有星光,看着他的神色也是流露着少女最纯真的爱意。
她第一次偷偷亲他是十八岁,在车上。
她以为他睡着了,可他一直醒着,只是不想理会她的吵闹才装睡。
没想到她会当着司机的面亲他。
脸颊上的那一抹温热柔软,周霁川至今还记得,也记得温妤亲过后,他偷偷眯着眸睁眼,看到她冲司机“嘘”了声,又双手合十求司机保密。
那名司机是季家的人,从季父季母在世时就给温妤开车,算是她的叔叔辈,看到她竟然主动去亲一个男人,没有训斥,只憨厚地笑着。
笑他家小姐也有了真正喜欢的人。
那天的天气很好,温妤的一颦一笑还烙在周霁川心里,过去这些年的某些时刻里,他是真的想过娶她的。
只要她不介意翩翩的存在,他会好好待她,也算报答了这些年她的真心和帮助。
只可惜,美好成了过去,留下的只有支离破碎的爱恨嗔痴。
*
温妤走后的半个月。
华京商界名流都在等待着黎修的判决,可判决没等到,却等到真凶被抓,黎修无罪,只判了个扰乱办案无足轻重的罪名。
拘留了几天便被放了出来。
这消息传出来时,周霁川正跟司家斗得如火如荼,分不开心神去管黎修的死活,但还是简单问了几句内情。
传言前些天一起恶性抢劫事件的凶手被捕,那人在交代作案经过时,又提起了自己曾杀害过一对母子的事实。
那对母子,便是黎修的情人和私生子。
这事来得太巧,周霁川根本不信。
“既然黎修无罪释放了,季温妤跟黎太太是不是该回来了?”
梁秘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
周霁川将抽屉里的药按出来两颗干吞下,头疼还是没有缓解,“找人跟着,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招。”
黎修出来,向臣亲自去接,黎靖言忙着维持公司秩序和压制纷乱的流言,抽不开身去接。
在里面半个多月,黎修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精神萎靡,鬓发也白了几缕,见到向臣,垂下的眼皮睁了睁,眼睛里布满血丝,由向臣搀扶着上车,身体仿佛也僵硬了不少。
“这些天因为我,家里一定乱套了吧?”
没有亲人来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令妻子寒了心,他实在没脸见人。
“家里一切都好,小姐带着太太去散心了,小黎总在公司也很好。”向臣的话都是宽慰,黎修知道。
他揉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你不用骗我,我是怎么出来的?又是谁在背后出的力,你一五一十都告诉我,到了这把年纪了,你们没必要说这些好话安慰我。”
到底是骗不了他。
向臣早有预料,“是大小姐,她去了禾州。”
“禾州?”
那晚温妤没出国,她送走了舅妈,独自一人踏上了去禾州的班机,这半个月她在那里遭遇了什么,是怎么求来黎修无罪释放的,谁也不知道。
“害您的人就在禾州,之前有人拿家里人威胁您,又威胁了小黎总对吗?这些小姐都知道。”
向臣眼里的温妤勇敢无畏,为亲人爱人敢于拼搏,他不仅爱慕她,还钦佩她,“解铃还要系铃人,小姐亲自去找了幕后主使,您才被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