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姜震惊之余瞪大了眼,竟是越大地痛哭流涕起来,到了最后,如何也哄不住,郁容挽看着她红的不行的眼珠子,只得将昨夜的事和盘托出。
“这怎么行?!”
郁容挽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人已经激动得蹿了起来,惊诧地打断了她。
妙姜哪里知道昨夜还有这档子事,一时之间既担心郁容挽是否被那人伤害,还担心离北世子心狠手辣,会因此对她暗中下手,更怕皇帝发现此事,必会严加惩处她。
万般惊恐涌入心头,竟让她丢失了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稳重和谨慎。
郁容挽见她焦急成这模样,只得言语安抚。
可妙姜却不这么认同。
都说离北王爷心高气傲,当年殿前受辱,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就北上,再没回来过。
想必他的儿子也不会逊色于他。
父子俩应当是相同的心性,郁容挽当初既打定主意杀他,如今反被人发现了,还登堂入室的要挟。
这不是藏着隐患在身边吗?
妙姜急得就要去找李琨泰,她不能任由自家主子一时脑热,中了那人的权宜之计。
然而人还未踏出郁容挽的寝殿,外头就忽传来李琨泰的通传。
妙姜赶忙低头行礼,只见一道明黄身影从她眼前迅速走过,向着内殿而去。
她心头暗骂不好,适才她出来得急,皇后的衣着还未完备,陛下若如此进去了,只怕不妥。
果然,郁容挽还披洒着一头青丝,见皇帝进来了,只得退至屏风后高生问安。
“臣妾有失远迎,还望姐夫恕罪,我装束未成,姐夫先在外殿歇息片刻。”
说罢,朝着外头招呼了句“妙姜,给陛下上茶。”
后者闻言忙朝里间看了一眼,又急匆匆折身出去。
她心头藏着事,步子又急,这么一来竟生生撞到了进来伺候的碧桐身上。
二人对视一眼,妙姜像是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投给她一个求救的眼神,随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反观内殿,郁容挽看到皇帝坐在了矮几上等候,只得小心地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来皇帝是有事要先同自己说。
碧桐已经走了进来,冲着皇帝行了一礼后径直走向了妆台。
郁容挽把篦子交到她手里,少女纤弱的身影堪堪遮住了皇帝的视线,也避免了皇后以残妆面君的囧相。
内殿之中香气氤氲,郁容挽不喜奢华,是以殿中香气多为寻常花香,香气幽然,沁人心脾。
妙姜把茶奉上的时候,皇帝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向着郁容挽的方向打趣了句。
“你们主仆今晨是在玩哪一出,妙姜脸上怎么挂着泪痕?”
听到皇帝这么一说,妙姜赶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随后跪下回禀道“启禀陛下,奴才是想父亲母亲了,才会同娘娘啰嗦了,还望陛下恕罪。”
彼时碧桐正好插进最后一支钗,郁容挽匆匆看了眼铜镜中简约大气的自己,随后缓缓走了出来。
“我适才笑话她矫情呢,没想到姐夫竟来了,让姐夫见笑了。”
说话间,郁容挽已经走到了矮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