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东宫不算太平,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怕是影响储君地位。”姜璟说道。
“是呀。”黛玉心里是担心英莲的,幸好英莲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
“不过,即使这样,也太心急了些。”姜璟评价一句。
“公主在信中和我说是因为太子妃因生产身体受损,不利于子嗣。”安平公主的信里在描述这件事的时候,带着点不屑,说是太后在宫里打压久了,趁机发作了范皇后和范侧妃,弄得范家灰头土脸的,又借口太子妃身体不好,举荐了自己娘家的姑娘。
皇上心里对太子妃和范侧妃也是不满的,他并不在乎太子身边是谁,有那些人,只在乎太子的子嗣和后院稳定,因为答允了太后的举荐。
而太后不知晓太子何时回京,也怕夜长梦多,便让闵姑娘打着看姑母的旗号来了宣府,也是想着能在正式入宫前,和太子培养下感情。
末了,安平公主还感慨幸好黛玉未曾入宫,又嘱咐她和姜璟好好过日子。
花会那一日,姜璟把黛玉送到赵府,和她说道:“我早些来接你,正好陪你去金楼逛逛,给你买支钗子。”
黛玉点了点头,她来的很巧,在二门里正好遇到杜氏的马车。
杜氏和她各自坐上了轿子,去了内院。
依旧是宁氏前来迎接,她略带些歉意,和杜氏、黛玉说这话。
刚入花园,便见着赵夫人身边立着一位穿着大红洋缎长袄、织金百褶裙的身姿绰约的姑娘。
黛玉知道那大概就是闵姑娘。
怪不得太后会选她,委实没有旁的原因,只是这位闵姑娘太漂亮了,眼如春波一般潋滟、肤如凝脂一般白皙,她云髻如云,用红宝石和赤金点缀着,丝毫没有把她压下去,反而让人觉得更觉光彩耀目。
杜氏忍不住低声说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黛玉心中默默点头,闵氏的容貌是她见过的人中最为出挑的了。
赵夫人看见杜氏和黛玉,便迎上前,闵姑娘亦步亦趋跟在一边。
赵夫人虽然脸上挂着笑,可是眼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她淡淡的介绍着闵姑娘:“这是我娘家侄女,名唤月容。”
“钟知府的夫人和姜参将的夫人。”赵夫人又向闵月容介绍了杜氏和黛玉。
闵月容听到黛玉的时候,抬起双眸有些好奇看着黛玉,她一双桃花眼微微上钩,透出一股妩媚。
宁氏见她看向黛玉,笑着说道,“闵妹妹似是看呆了。”
闵月容大大方方说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姜夫人美如仙子,故此失礼了。”说着敛裙朝黛玉屈膝行礼。
黛玉不喜闵月容的肆无忌惮的打量,更不喜别人议论她的容貌,只是略抬下巴,微微颔首。
转头和赵夫人寒暄起来:“夫人小花园很是别致,如今天气还不算暖和,可我瞧着池塘里的锦鲤很是活泼。”
赵夫人似乎也不喜欢闵月容,和黛玉客客气气说着,“这池塘引了一股温泉水,故此四季不冻。”
倒是杜氏落后一步和宁氏、闵月容说着话。
几人说着话,便进了花厅,众人分主次做了下来,便有人呈上了戏单子,赵夫人让黛玉先点,黛玉推辞了,把戏单子递给了杜氏。
杜氏也没再谦让,随手指了一出戏。
不多时戏台上便吱吱呀呀唱起来了,黛玉看着在场的人,比之前她来的那次少了不少人,虽然下人依旧有条不紊,但莫名透着一股萧瑟,赵家还是要衰败下来了。
外边都传言赵彬身子不好,无法再担任总兵之位。而相对应的是,姜璟冉冉升起,他用一场胜仗打破了旁人对他的质疑,没有人敢再忽视他。水涨船高,黛玉的地位也跟着上升,她已经察觉到众人对她更是热络了,带着一点巴结和讨好。
按常理而言,赵夫人应该更看她不顺眼,可今日赵夫人却对她态度善意不少。
赵夫人的花会仿佛就只是为了给闵月容介绍宣府官场的女眷一般,任务完成了,便懒懒散散的,主人家没有兴致,宾客也不好逗留,因此宴席也很快就散场了。
临走的时候,黛玉还是客套一句:“我家药行里有不少药材,若是有需要的,就打发人来说一声。”
赵夫人一愣,似是诧异黛玉的善意,随即说道:“多谢了,只是用不到了。”
直到黛玉上了马车,她还在思索赵夫人的话,惹来了姜璟的不满。
姜璟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心事重重的。”
“大概赵彬是真的不行了,无需用药了。”
“他遇刺的时候,你不也在吗?真有这么严重吗?”黛玉好奇问道。
姜璟意味不明嗯了一声。
“好啦,不要谈论别人了。不是说好了要带你逛逛吗?”姜璟说着。
“那我们好好逛逛。”黛玉笑眯眯说道。
俩人便进了金楼,即便认不出的俩人,可看着来人气度不凡、衣着精致,便知道是大主顾,掌柜的忙出来招待,引两人上了二楼。
“先随便看看吧。”姜璟说道。
掌柜的忙让人开了库房,捧了几个匣子进来了。
黛玉的眼光一向很高,见了金饰,笑着说道:“倒是比之前精致许多。”
掌柜的笑着解释:“如今宣府安定,商贾络绎不绝,东西自然就好了。”
黛玉选了一副鱼尾状嵌珍珠的耳坠,又给曲港等人一人选了耳环或簪子。
俩人见天色不早,在外头用了晚饭,才回府了。
到家的时候,正好碰见焦禄来传话,说是太子要见姜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