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眼眶逐渐地红了，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的眼泪早就已经为顾明湛流干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看见我？”
“为什么在我死后，你要装作一副深爱我的模样？”
凌霄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向顾明湛。
她眼底闪过许多种情绪，有痛苦、挣扎、难过，最后通通消失不见。
她的心里有个大洞，一旦感知到对顾明湛的爱恨，便会吞噬掉这些情绪。
可能命运交织在了一起，导致顾明湛听见了她刚才的那句话，可他们毕竟在两个世界里，这样的巧合只发生了一次。
顾明湛很快便失望地低下头去，一切情绪归于平静，是更深一层的难熬。
凌霄心中发狠，刚想使出禁术，直接撕开这个幻境，便看见眼前一黑，一双温和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一愣，刚想挣扎起来，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黑咳嗽了几声，声音异常虚弱：“别动。”
简单两个字，凌霄还真就一动不动，呆在原地。
她能感觉到周围风骤然四起，带起一阵阵的肃杀之气。
又听见一大片破碎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击穿了一样。
凌霄心中焦急，却又听见小黑闷哼一声，血腥味从身后往前弥漫开来。
她想伸出手去握住他，却被他攥得紧紧的，手心温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小黑不许她挣扎。
凌霄意识到这一点时，心中闪过万千的异样。
等一切恢复平静，小黑的手也从眼前挪开，凌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然回了地府。
她刚回头，小黑的头便无力地搭在她的肩上。
“让我靠靠。”他沙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