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里,阮迦张了张声:“不爱。”
她声音太轻了。
男人眸色倏而沉如一潭黑死海,无波澜。
“我不爱先生把我扔泳池里,把我关在东山墅,鄙弃我的画,毁我的入学名额,不爱先生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喜欢别的男人,把我丢在家里抱小呼…”
说完,彻底陷入漫长的沉默。
季复临捏她脸颊的力道松懈了几分,眸色却未减分毫。
“可我也爱先生对我的好,先生远赴东市为我外婆操劳,远赴芝加哥陪我上学,先生的好很多很多,很难说得清楚,季家的人这四个字极重的份量如果因为孩子到来才给我,我可以不要吗,可以不爱先生吗。”
听完,男人又换了姿势抱紧她入怀:“不可以。”
不够爱他,他懂。
又如何。
他有的是办法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他的女人,他的季太太。
要她一心一意地只爱他。
不在乎谁不乐意,谁来阻拦,包括她阮迦自己,强要无所谓。
这样想,心中压制的烦躁涌上,男人一口咬住她脆弱的颈子,冷冷一笑:“但凡是我想要的,谁也阻拦不了,包括你。”
这个孩子,他要。
脖子疼得她溢出眼泪,缩在墙角颤抖,终于,季复临松开她。
转身,打开房门,吩咐外面的女佣:“晚餐给她,务必照顾好。”
忍着一身燥热离开,不自觉衬衣早就湿透,热得他烦躁至极,汗津津贴在隆鼓的胸膛,抬手解开纽扣,毫无规章。
脱掉的衬衣冷漠丢给女佣,接过崭新的暗蓝色衬衣,随意套上。
前方,巴特递给他平板,他潦潦草草系了两颗纽扣,单手利落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