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主动亲近,朕求之不得。”
说着,皇帝便把雪晴冰凉的小手塞到怀里暖和,冬日里的天儿格外冷,外头大雪积压这屋檐,皇宫里有宫人清理洒扫尚且如此,可见今年的冬日外头的老百姓有多难熬,
但愿来年是个丰收的年份吧。
雪晴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向外头雪白雪白的屋檐,便知晓他是触景伤情:“好了~冬日里难熬又不是头一年才有的事情,只要做好防范措施,日子便不难。待到开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皇帝是个好皇帝,却未必是个好的情人,好的丈夫。
“话虽如此。。。”
皇帝截住由头,转而说起火铳的事情:“雪儿怎么突然看起这些个书来?朕可记得每个月都会采买些新的话本回来,都看完了?”
“钟粹宫旁边便是景阳宫,那么多的书总得意思意思去瞅瞅,这不,犄角旮旯里就有这么些书,看了几本入门级别的,现里头火铳的威力当真是了不得,要是人人都配备火铳,皇上就不用日日忧心忡忡,保准能赢!”
“火铳确实是不错,只可惜当年先帝时期,那个人刚正不阿,敢言人过,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官也做不下去,还惹了先帝不快,被先帝流放,否则如今的火铳展又该是何模样”?”
只是,治理朝政如同烹饪小鲜,火候得刚刚好,即便有火铳配备精良,如今八爷一党蛰伏在前朝,而年羹尧又在西北大权独揽,若。。。
他终归是不放心的,如今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西北局势不稳,再等等吧,等局势明朗些,一切都会有的。
“皇上,臣妾画了些手稿,您快来瞧瞧~”
雪晴不知皇帝心中所想复杂,她把他拉到书桌前,把她画出来的手稿递给他看,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解她的读书心得,皇帝到底接受过康熙爷的鸡娃教育,是卷过来的男人,不仅听懂了雪晴的话,还给她交流起来心得体会。
时间就在这你一言我一句中,流逝过去,徒留华妃等得脖子都长了还没等到皇帝到来。
“听说先帝时有一个叫戴梓的人,研究火器很是厉害,要是他还活着,定然能为皇上分忧,只可惜。。。”
雪晴轻蹙眉头,叹息一声,只可惜呀,这样的人才死的早。
皇帝捏了捏她软软的腮帮子,低声喝斥:“大胆!竟当着朕的面提起别的男人!”
雪晴嘟囔着嘴,准备跪下来认错,就被皇帝给抱在怀里:“雪儿当着朕的面说起别的男人,身为人夫,朕可是会吃醋的。”
“还说臣妾吃醋呢,皇上才是大醋精呢!不过是个无关要紧的人,竟然就这样拉下脸来。”说着,雪晴踮起脚尖,抬起双手去给皇帝扬起耷拉下来的嘴角,又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撒撒娇,皇帝这才缓和了脸色:“你怎知戴铎这个人?”
“这本书开头就写了呀~可惜无缘相见呐!”
雪晴摇摇头颇为遗憾地说,皇帝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手稿,若有所思,他本想拿着雪晴的手稿回去养心殿,再细细思量雪晴所说的火铳一事,
但是,看着精神头颇好的雪晴,他又舍不得回去冷冰冰的养心殿去。
“纳兰性德的词不是说过吗,人生若只如初见吗?雪儿感叹那人的才华,又何必要与那人见面呢?能得那火铳一书,便已经是一场字里行间的交流了。”
“这倒也是。”
这时候,苏培盛走了进来询问皇帝是否传膳,雪晴这才看了看已经黑透的天空,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吗?
“传!”
“嗻。”
饭后,皇帝陪着雪晴在殿内散步消食,想到她晚膳时吃得不多,兴致怏怏,想着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雪儿今晚用得少了些,可是不合胃口?”
紫禁城的风水养人,可如今雪晴却越消瘦,披上一件披风,他都怕压着她。
虽然女子身量纤纤,柔弱如蒲柳之姿甚美,更能惹人怜爱,可雪晴于他而言,与一般的女子不同,他更注重与雪晴的思想上的共鸣,
脱离于肉体的真正的思维共鸣,在她面前,他便仅仅只是他自己,而不是被诸多身份加注在身上的皇帝、雍亲王、四阿哥。。。
他只是胤禛!
“冬日里吃什么都觉得油腻腻地不消化,臣妾想吃热热的锅子~老母鸡熬的汤打底,然后吃些丸子、蔬菜、肉片。。。就像在潜邸时那样!”
雪晴蓦然间怀念起当年在潜邸时候,那时候还是王爷的男人,为了躲避朝中的风风雨雨,带着她到庄子上务农,晚上时分便吃热腾腾的锅子,偶尔还在田埂边上烤起火来,烤红薯吃~
红薯到底是奢侈品,想要吃有时候还未必都有,得留种呢。
“待朕空闲下来,便带你去园子里,到时候咱们到田边去烤红薯吃。”
雪晴笑眯眯地点点头:“好~”
许是谈论火器的缘故,皇帝顺利地留宿在了钟粹宫中,心满意足地与雪晴说说话,聊聊天,相互拥抱着睡得香甜,可华妃却是睡不着了,
眼瞧着病中还不安分的荣嫔竟然能勾着皇上上门,她很是郁闷,又因着丽嫔一事才过去不到半年,生怕皇上责怪,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半夜时分,华妃便坐着轿辇,带着周宁海与颂芝去延庆殿找端妃晦气,若当初那个孩子还活着,她何至于膝下空虚,而皇上又何至于被更加青春美貌的女人吸引?
那样,他们一家三口便能过得欢乐幸福。。。
冬日里的夜晚是真的冷彻骨髓,呼出来的气都能结冰,在最冷的时候,除夕到来了。
在这一日,雪晴被诊出有了半个月的身孕。
“果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