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糊涂蛋子,读书读傻了!”
李双成呵斥一声,见妻子李赵氏愣在原地不动,不由得催促道,“别傻站着了,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李大业笑道:“老二别急,我那有帮仁和堂进的人参健脾丸,我写个条子,弟媳你派丫鬟去取吧。”
“多谢大伯,我这就去吩咐梅香。”
几人各自离去,房间里只剩韩锋和李双成二人。
李老二向韩锋告罪道:
“恩公见笑了,老三这人本性不坏,只是天天闷在家里,没见过什么事面。见识所限,恩公的大才他又怎么能想象得到?”
韩锋道:“二哥何出此言?三才说的确实不错,我对医术一道只是略懂,之所以认定这瘟疫的治法,是因为我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李双成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道:
“恩公的意思是,这闹的雒京满城风雨的吐血瘟灾,竟然是有人故意下毒所致?”
韩锋点头,将污衣门的事情,捡不要紧的,大概跟他说了。
李双成咬牙切齿道:“王八蛋,一伙妖人,别落在我李老二的手中!”
爱子遭殃,命在旦夕,他怎能不怒?
看了一眼受苦的儿子,李双成狠狠地道:“恩公,我知道您足智多谋,来找我必定已有计划。您就说吧,只要是能用得上李二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韩锋微微点头:“正有要二哥帮忙的地方。”
……
南市张家肉铺,三间门脸相连,门外摆着肉案,铁架上悬着几爿猪肉,二十多个伙计里里外外,忙进忙出。
瘟疫横行之下,各坊都办丧事,肉铺的买卖出奇的好。
壮小伙子只怕穷不怕病,为了几钱赏银,谁家的肉都敢送。
张屠户的学徒们正在装车,忽然从街角冲出一队衙役,吆五喝六,将买肉的客人哄开,李双成来到肉铺门口,一拍桌案:“张屠呢?滚出来!”
伙计们吓了一跳,领头的赶忙过来招呼:“二爷,您来的不凑巧,我们当家的不在,您需要什么,跟小的说就行了。”
李双成嘿嘿一声冷笑:“不在?他倒逃得够快——来人呐,把这铺子给我封上!”
“得令!”
众衙役兵丁如虎入羊群,横刀乱拍,打跑了学徒,将肉案踢翻,三间门脸牢牢锁上。
伙计苦苦哀求:“二爷,二爷,有话好好说啊!我们当家的哪里得罪您了?您松松口。”
十两的大银锭,直往李双成手里塞。
李双成冷哼一声:“别来这套,有人举报你们张家肉铺贩卖瘟猪,导致的瘟疫横行,我封锁此铺,是为全城百姓的安慰着想。你这么上心,这些猪肉与你有关?”
伙计一听事关瘟疫大事,哪里肯担责,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围观的人群本来还在暗骂衙役横行霸道,一听说瘟疫是张屠家传播的,立即脸色大变,逃之夭夭。
有那精细的,把手中的猪肉扔了,去钱箱里抓一把铜钱就跑。
“李二爷看好了,这是我的买肉钱!”
李双成笑笑,也不阻拦。
立时便有人效仿。
片刻不到,张家肉铺便被劫掠一空。
只剩下伙计看着眼前的一切,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