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对外不惜用情人和他扯上关系,但私下里,心里,我总是肖想着他身边合合法的那个位置。不过我还以为,燕鸣山看不出来,我遮掩地很好。
“钱不收,话不听,我给你的你都不喜欢,我给不了的你又想要。我这辈子第一次干一件事这么失败。”
我笑着补刀:“然后人还跑了。”
燕鸣山轻飘飘扫过来一眼,压着我的话尾,重复着我的话。
“然后人还跑了。”
“所以现在知道了吧,利益关系对人来说,也不是最牢靠的关系。”
燕鸣山推了厨房的门,将碗送进洗碗机里,盖上机器,走了出来,冲我伸了只手。
我顺势把手塞给他,另一只手点了点左手无名指。
“要想栓牢我,你得靠这个。”
他似乎无意识地用手圈了圈我的指节,又不经意地松开。
“是你不给机会,不是我做不到。”
我心脏重重跳了几拍,热意又不争气地想涌上脸。
我下意识挪开视线乱看,试图找到什么新的话题找补。
燕鸣山看着我的样子,挑了挑眉,他张嘴,似乎要接着开口,下一瞬,门铃响起,我重重松了口气。
燕鸣山用力握了我的手算作惩罚,然后起身到门口开门。
门外似乎有什么人,他和对方交涉了些什么,门口于是变得喧闹起来。
“怎么了?”
我仰着身子,探头去问。
“运输公司。”燕鸣山分神扭头回我,“我托他们运回来的一些东西到了。”
我手机也不刷了,对门外的东西起了兴趣。
燕鸣山不网购,不怎么除了必需品以外的东西。
别的住处里也没有他大件到需要托运的物品,他运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站起身,我试图一探究竟,也很快便一清二楚。
搬运工人小心翼翼地抬着精细包裹的,大小不一的大方块。
而我在看到的一瞬间,根本控制不住内心涌上来的狂喜。
我确信它们是我熟悉的、深爱的东西,仅次于燕鸣山。
“你把你的画都运过来了?!”
我跳了起来,下意识地跟着搬运工人们来回跑。
燕鸣山伸手,把乱窜的我捞到了他身边。
“不是全部。只挑了一部分。”
燕鸣山的画,大多被保留在城区的一间空房里。
那间房子,是燕鸣山房产中唯一一间我不知道密码的。
重逢后燕鸣山鲜少作画,即便画了,燕鸣山也很少主动拿给我看,大多是一经作成,便封在了那间屋子里。
“只运过来了看着还算顺眼的几幅。”他开口道,“原本屋子太空,想摆过来做装饰。”
我听他这么说,兴致更加高涨了。
燕鸣山运回来的画不算多,只六七幅而已。我指挥着工人,拆开一件,就迫不及待地比划放在哪里合适。
拆着拆着,我就发现这些画我竟然都并不陌生。件件都是高中时期我跟在燕鸣山身边,陪着他画出来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