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山正贴着我,手环着我的腰,神色平和,睡得安稳,似乎连手机铃声都没能听见。
我小心翼翼拉开他的手,从他枕边捞引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迅速接起。
“燕总,您在……”
“嗨。”
对面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听筒另一头传来有些犹疑的声音。
“付景明?”
“昂。”我把手机往嘴边凑了凑,瞄了眼身边睡着的人,压低声音道,“你们公司老板不能请假的吗?”
“……能。”
只不过燕鸣山几乎不旷工而已。
“那他今天不去上班。”
豪言壮志抛出来,过了那个爽劲,我才后知后觉重新稳重起来。
“那个……公司不忙吧?他不去有事儿吗?”
电话对面,何遥笑了声,拖着声调道。
“老板一天不在就要翻了天全盘完蛋的话,我们这些下属是干什么吃的?”
“你陪着他吧,不用跟燕总说我打过电话。”
通话挂断,我呼出口气,按灭了手机。
或许是前半夜都窝在沙发上睡的缘故,腰和背都是疼的,让我想要重新瘫回被窝里睡个回笼觉。
还没拉上被子,扭头就对上了燕鸣山带着戏谑的眼神。
看这样子,恐怕刚才那一番“霸总”言论被人听了个七七八八。
我做着最后的挣扎,伸手去盖他的眼睛。
“你再睡会儿。”
燕鸣山纵着我摆弄他,似乎心情很好。
“不用。我睡够了,付总。”
他存心调侃,奈何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我是付景明嘛,付景明一向脸皮够厚。
“那起来帮付总做吃的吧,付总饿了。”
“得寸进尺。”他拍了我后腰两下,笑着翻身起床。
付总的霸道专权给燕总赚来了一天的假期。
我对这偷来的一天十分珍视,干脆独断专行到底,把燕总的手机平板电脑通通丢在了书房,无情地关门锁上。
印象里,除了在巴黎的短暂几天,我们好像很少有窝在家里从白天到黑夜都能什么都不干,只陪在彼此身边的时候。
燕鸣山好不容易睡个好觉,我们起的不算早。
早饭吃完,离中午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我懒洋洋坐在地毯上,看着燕鸣山收拾残局。
“贤内助”的诡异既视感再次跳到我面前,我没忍住,拍着大腿冲他感叹。
“我有时候会怀疑咱俩到底谁是金主。”
燕鸣山将餐厅的椅子往桌子里边推了推,抬头道。
“你把我当过金主?”
我愣了愣,磕绊回答:“那……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