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萤火头都没抬一下。
见对方没有太大反应,诺尔贝托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往下说:
“我们和另一伙党派有点小过节,以前都是老大带我们打架……现在……”
“好了,不用说了。”萤火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打断他的话。
“两个问题,第一,你们这里是否还有其他超凡者,包括武器枪支?”
“没有,超凡者只有老大一个人,至于枪支弹药,除了您那边的一把,剩下的都在保险柜里。”
对我来说好像构不成太大危险了……那些金镑呢,不会也在里面吧,唉,这就有点让我头疼了。
思绪翻转,萤火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拍了拍一旁的文件堆。
怎么知道的……诺尔贝托的喉结有所蠕动,迟疑片刻,选择说出实话:“这些东西平时都是我在负责打理的,我读过两年书,老大才会选我……”
没有回应……萤火打了个哈欠,静静地看着他,只是单看着。
双腿微微颤抖,诺尔贝托对上少女黑洞洞的枪口,不敢大口喘气,惶恐而安静地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来自死亡的不安像是拥有了形体,和额头的汗珠一齐慢慢浮过脸颊,瘙痒着,冰冷着,挥之不去。
终于,少女收回枪口,起身走向窗边,俯瞰酒吧门口的景象,命令道:“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清场,让不相干的客人全都离开,然后告诉其他所有人过来见我。”
“记住,我只给你半个小时,不要想着逃跑!”
诺尔贝托恭敬地听着,在萤火说完的几秒之后,确定对方没有继续吩咐的意思,才转身快步离开,关上房门。
过了几分钟,萤火才看向正在研究保险柜的凤华,说道:“能帮我个忙吗。”
之前没有多少动作的凤华笑了笑,说道:“都说了朋友之间不用那么客气啦,说吧,我会尽力帮你的。”
萤火回以微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指了指旁边的橱柜,说道:
“我会在明面上制作一个你的幻象,你等会就躲在这后面,如果我背朝你摊开手掌,你就再放一次……那个闪光,能做到吗?”
“当然没问题!”凤华拍了拍自已的胸脯,保证道。
萤火轻轻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又很快折返了回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整个酒吧变得安静下来,在萤火记不清多少次询问时间,在凤华记不清多少次查看怀表以后,办公室的房门总算是被敲响了。
人群像被驱赶的羊群一样涌入,拥挤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不断耸动着,低声交谈着。
萤火背靠沙发,双腿叠搭在办公桌上,平静地端详他们,另一张软皮沙发上坐着凤华,她双手放在腿上,同样盯着人群。
人群中,萤火看到了身穿黑白制服的侍者,看到了搭配有流行三件套西装的灰鼠党成员,看到了白衬衫外加黑马甲的酒保,看到了人群末尾穿有修改过的暴露女仆装的女郎们。
我记得那衣服也是阿索尔公爵发明的……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癖好……
萤火在心底吐槽,维持面部的表情不变,缓抬起手臂。
“安静,我想你们或多或少都从诺尔贝托那里听说了一点,很遗憾,你们的老大惹到我了,所以他死了。”
萤火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声音哽咽,语气夸张,好像才是自已受到欺辱的一方。
“但是,他在临死前悔悟了,答应把这家酒吧送给我当作补偿,你们有谁有意见吗?应该没有吧?”
说着,萤火看向站在最前方的诺尔贝托,等待他们给出答案。
“我有意见!”人群里,一位浑身散发酒味,棕黑外套打湿一片的黑帮成员站了出来,高声呼喊。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这就把你们唬住了,她恐怕都还没成年呢!哈哈!指不定是老大从哪里找来给大家取乐子的!”
萤火猩红的眸子中倒映他的身影,她微笑着,维持弱小少女的表现,轻声说道:
“你有意见?这很好,还有谁有意见的?”
无人回应,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位酒吧的“新主人”会怎么处理刺头。
“没了吗?”
霍地,少女的身影没有征兆地消失在众人眼前,在人群处于懵圈的状态之时,留有八字胡的酒保突然出手,掐住了男人的脖颈。
幽蓝的火光在一瞬间滕燃,烧地糊焦味传开,烧地男人惨叫不断。
没有人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直到男人瘫倒在地上,几乎全身炭黑,渣滓抖落不停,人群才回过神来。
留有八字胡的酒保身影一点点抹除消失,原前靠坐在椅子前的白发少女取代了他的位置。
“诺尔贝托,老实说,我本以为不乐意的人蛮多的,但这么看来喜欢我的人还不少啊。”
帮派成员们酒保们自发让出一条路,供少女走到沙发前坐下。
“我原本的想法是,要么你们同意,要么我杀到只剩同意的人为止。”
“可惜选择后者的人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