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车门要下车,他猛地攥住了我的衣角着急地喊道,
“做得到,我能做得到。。。。。。只要这样能让你消气,我可以。。。。。。”
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我挑了挑眉。
本以为用这样的理由能让他带着他那点所谓的愧疚落荒而逃,不敢再继续出现在我面前。
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这样荒谬的一个条件。
意气风发,傲睨世人的裴总换上假肢生活成为被下属同情、可怜的人,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只可惜,这不是我要的目的。
我笑得淡然,轻柔地说,
“不好意思裴总,刚才你犹豫了,所以这个条件作废了。”
我重重关上了车门,听到他着急的闷声传来,
“我没有犹豫玉儿!刚才我只是在想用什么方式能准确无误的。。。。。。”
我进了机场,再也听不见他的任何解释。
7。
落地美国,姜必承来接我回乐团。
一路上讲了许多乐团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也笑着接他的话。
他狐疑地问,“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没有啊,我平常不都是这样的。”
我下意识辩解,又听到他说,
“哪儿是,你刚来那会气压低沉的其他成员都不敢招惹你。不过说真的,你笑起来比沉着脸好看多了。”
我细细想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原因。
大概是放下了爱,也放下了过去。
距离参赛表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乐团排练的时间越来越多忙得我好几次都睡在了剧场里。
成员们也很努力,没一个人偷懒。
国内乐团的成员给我发来了问候消息,告诉了我阮雨沫因为在演出时出了重要的问题被乐团除名了。
还说她能坐上首席钢琴师的位置,都是因为裴伦在暗中默默给她投钱。
现在裴伦没为她投钱了,团长立马就将她除名了。
看到裴伦两个字时,我才想起来前几天前台告诉我,有个男人来找过我想和我见一面。
能来找我的男的,除了裴伦不会再有其他了。
不凑巧的是,我与姜必承一同出去吃午饭时碰到了裴伦。
他左手打着绷带站在风中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已,苍白的脸色配上萧条的身影看起来落魄又无助。
就那样矗立在秋风之中,张望着、等待着、期待着一个身影的出现。
视线与我相交时,短暂雀跃欢喜了片刻,笑容还未来得及舒展开在看到姜必承时,一切富有生气的表情豁然黯淡了下去。
他疾步朝我而来,盛着泪问,
“玉儿,他是谁?”
“我已经在满足你的条件了,陆医生给我加大了药量用不了五年,只有一年的时间我就能1左手失去神经。。。。。。”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在他炽热、请求、可怜的哀求之下,我挽住了姜必承的胳膊笑道,
“不好意思裴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况且,我不是告诉你了,那个条件已经作废了,谁让你犹豫了那么久呢?”
给一点希望,再让对方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这是他从前对我的手段,而我现在也淋漓尽致的用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我与姜必承亲密的样子,他打着绷带的左手克制不住的颤抖。
他哭了。
哭得双肩都在颤抖,哽咽着乞求我,
“玉儿,别这样。。。。。。你报复我吧,打我骂我。。。。。。或者我现在可以立刻去做手术换成假肢!”
“你别不要我。。。。。。我求你了玉儿,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好。。。。。。”
泪水之中尽是悔悟与痛恨,他在怨,怨自己昔日的绝情与残忍。
我轻轻触碰了他颤抖不已的左手,撇眉问道,
“是不是很痛呢?那种牵连心肺都在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