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水作为唯一一个男人,此时也受到眼色波及,只感觉冤枉得很。
淮月道:“新来的知州大人听说年轻得很,还是孤身一人来上任的,连个家眷都没有呢。”
何清水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一声,道:“知州大人与都尉从前是旧交好友,他办起事情来雷厉风行,但平日里的性子随和,很好说话,这几日被媒婆堵得都不敢出房门了。”
淮月垂眸夹起一根小银鱼吃着,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都尉他,解了禁了?”
“袁家都这样了,谁还做戏?都尉早就出来了,诶,他不是还搜罗了柿子和鞭笋送来吗?”
“那,那是他送来的?”淮月明知故问。
一觉醒来摆在她屋门口,还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露个脸也不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后来还送了一些淮月都只在书上见过的香料,一样样的装在瓷瓶里,外头还用浆糊浆了字条,落了名称。
如今那筐青柿子都红了,她今早刚吃两个,甜糯如蜜。
泉阳倒是来得颇勤快,他在军里是管兵器的,有了轮班的休假就回城里来,看过孙九娘,就寻由头来见淮月。
他总是弄些时兴的东西来,可自凫浪做了这漕运的买卖后,淮月几乎日日都能见新鲜玩意,用指甲盖想,也知道是谁授意的。
一回泉阳来的时候,撞见萧美娘在这里吃茶。
萧美娘眼神老辣,一下就看出他的心思来,故意说要给他做媒。
泉阳急得一脑门的汗,说不过萧美娘,只好灰溜溜的逃走了。
“其实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萧美娘说。
淮月眼神平静的点点头,萧美娘望着她这双眼睛就知道,她对泉阳实在没有半分男女之间的情意。
只是几次三番的明示暗示,泉阳都装作听不见听不懂。
他又不似安云声那样别有用心,惹人厌恶,泉阳是很讨喜的。
淮月做不到口出恶言,故意伤他的心。
闲在家中无事,淮月琢磨出一道鱼籽黄花鱼饭来,江畔鲜的生意本就很好,因这道饭便于外食,一时间日日大受欢迎,引来许多人亲自或遣人来买回去同家中女眷共赏。
不必柳先生亲来,淮月早就给他也送了两趟。
忙上一段时间也不错,这鱼饭需得淮月将新鲜的海鱼码入竹篓,然后水煮。
煮后将黄花鱼鱼身切段放凉,吃时鱼皮仍旧莹润,浇上用鱼籽熬出来的浓稠鲜酱,即便一路提回家,尝到时仍是好味。
“好吃,好吃。”
淮月收拾好今日份的鱼,就打算回去休息,听见有个年轻斯文的食客大声的赞美,心里自然是愉悦的。
“娘子,您这就回去了?”阿泰如今已是掌柜,对淮月笑道。
那个食客倏得瞧过来,爽朗大笑,“是江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