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你,我犯贱不成?你明知故问,作何解?”
淮月手心又麻又疼,见傅恣的脑袋还别扭的拧着,她又有那么一点过意不去。
傅恣缓缓把脑袋转回来,脸上表情有点困惑,似乎还难以想象自己竟然被淮月打了一耳光。
但是他听清了淮月的话,心里又觉得自己是活该挨这一耳光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
他越觉得自己笨嘴拙舌,那些忐忑惶恐,渴求欲望,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淮月的怨气却宣泄了不少,看着傅恣绞尽脑汁要剖白心迹的样子,心里又冒出一个个喜悦的泡泡来。
“今年,你要不要去京中陪海云一道过年呢?”傅恣‘你你我我’了半晌,差点咬了舌头,忽然话头一变,说。
淮月长眉微蹙,傅恣忙道:“我不是故意打岔,我心里有你,我心里只有你!”
这话说出口,他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他又笃定的看着淮月,继续道:“只是如今若强求了你在一起,只怕让你委屈得很,不是名分上的,是心里头。”
是啊,淮月如今去傅家的次数较之未明真相前,已经少了许多。
她很不想见到傅忱,只怕自己忍不住泄露出恨意来。
‘他原来想得这样细致。’
思量着傅恣的话,淮月心念一动,轻声道:“今冬去京里,对你有助益吗?”
“我心安大半,做事也放得开手脚。”
“可京中就安全吗?”
“我有部署。”
淮月颔,没怎么想干脆道:“好。”
末了,她又问:“那阿姐呢。”
傅恣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阿姐有她的安排,我也做不了她的主。”
这话背后隐含着的意味让淮月有点不安。
但是就连傅恣都改变不了的事情,淮月又怎么能改变呢?
墨言和高家的婚事传得很快,就连养在弄堂里的张茹也知晓了,来问淮月内情。
淮月装作一知半解,张茹并不大信,可也看出她不愿说,就不问了。
张茹还要陪夏收去街上看铺子,说是张掌柜打算开一家鲜果铺子让她们小两口经营。
“若是顺利,你庄子上的香梨和李子日后可得算我一份。”张茹跟淮月勾了勾手指,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张茹的背影,淮月心生感慨,她的日子简简单单的,选对了人,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娘子,皮货店送大氅来了。”
淮月瞧着那一水的长狐狸毛,笑道:“你家掌柜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些品相少说也要个百两吧。”
小伙计站在屏风后头回话,“娘子尽着选吧。傅大娘子说您要北上去探望弟弟,一路严寒,多挑几件好的,都记在她的账上。”
淮月和阿珠彼此对了一眼,两人都奇怪纪如笺为什么宣扬淮月要北上的消息。
“大娘子太客气了。”淮月笑道,似乎又稍微领悟到了一点。
大氅她选了一条纯白,一条灰青,又得了一顶绣着万福的雪绒袖筒做添头,还给阿珠她们也各自挑了两件皮袄子。
阿葡得了新衣,又知道不日就要出远门,高兴得不行。
淮月写了单子让她出门采买,她跟细张两人这几天每日都要出门,旁人问起,她就把淮月要去看弟弟的消息一说,也很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