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把大郎二郎三郎叫到身边,告诉他们要搬家了。
“为什么?娘,咱们在这里住着不好吗?是不是……”
大郎瞳孔一缩,声音有些颤抖。
难道,是那些人现他们的踪迹了?
叶兰舟正收拾东西,没在意他的细微异样。
“以前穷,没办法,只能在叶家村生活。如今有了些钱,可以带着你们去更好些的地方。”
大郎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半晌,二郎才说:“娘,一定要搬家吗?”
“一定要搬!”叶兰舟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从容漓的行事作风来看,他绝对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在这个时代,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屁民,哪里是京城里来的主子的对手?
尤其还带着六个孩子,除了躲,她没有别的办法来应对。
孩子们情绪低落,栽着脑袋跑到院子里。
大郎进了鸡圈,呆呆地看着几十只鸡鸭鹅。
二郎三郎没少割草喂羊,此刻一个抱着小羊羔,一个坐在母羊边上,满眼泪花,依依不舍。
叶兰舟站在门口往外看,心里也不禁有些泛酸。
在叶家村生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日子在一天天变好,她和孩子们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如今突然之间要离开,心里还真怪不好受的。
当晚,叶兰舟赶着马车,带着孩子们离开叶家村。
所有能带走的东西财物,都被她收入空间带上了。
叶兰舟选择往南走,如今南方瘟疫横行,难民都往北跑,大部分汇集在丰城、清远、榆柳一带。
叶兰舟的目标是丰城。
丰城位于清河县北二百多里地,已经出了山区,地势以平原为主,比清河县富饶得多,也是难民涌入最多的地区。
为了掩藏行迹,夜晚赶路,白天休息,走的多是荒无人烟的山区,绕了不少路。
五天后,叶兰舟带着孩子们来到丰城外。
城外难民乌泱泱的,都在等着天亮排队进城。
大部分难民都是穷苦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但也有一部分生活宽裕的,迫于鼠疫,不得不举家搬迁,以免被传染到。
叶兰舟带着孩子们,混迹在难民群中,排队等待天亮开城门。
马车被收入空间,孩子们还以为被扔了,心疼得直抹眼泪。
天亮后,城门开放,但要收费。
由于难民大量涌入,进城门价格大涨,但凡是外地口音的,通通一两银子一人。
手头宽裕的,交了钱进城。
家境贫寒的,则被拦在城门外。
叶兰舟心头沉甸甸的,可她还有六个孩子要养,如今又是逃难的处境,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余力去帮助别人?
她交了七两银子,带着孩子们进城。
进城后,原打算先找一家客栈安置下来,不料由于进城的难民太多,问了几家客栈,都住满了。
叶兰舟顿时松了一口气。
既然难民中不乏家境宽裕,单纯是为躲鼠疫而举家搬迁的,那她就更不起眼了。
叶兰舟点了些饭菜,把孩子们放在客栈,给了店小二一块碎银子,拜托他帮忙照看片刻,她则去找官庄宅行,想租间房子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