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叫上帝赐你个中文名,如今中西友好,中国天庭现任主席算是很开明的。”陈朝生说。
“你这这问题上该死地迷信。”siri无语道,“我可不信有神存在的。要是有神存在,怎么没有ai之神来佑护我们?”
“那你信教么?”陈朝生问他。
“你看你手机屁股上madeinneta那行铁字,就知道我不会信教了。”
“我在这里接受过完整的政治教育。”
陈朝生愣了愣:“政治又是词儿。”
“你说人为何一直在造词儿呢?分明就是千百年前存在的事儿,偏偏改一改,好像就显得他们有所不同了。”陈朝生轻声说。
窗子外的风停了。路灯还亮着,垃圾桶前被丢了小半盒纯牛奶,白色的牛奶在灯下泛着银白光泽。
“这是现代化的社会嘛。”siri说。
陈朝生活动了一下双腿,睡裤上的棕色小熊被他压得皱巴巴,眼睛那一块一半被叠住。
脖颈因为勾着睡觉有些酸疼,骨头出一连串声响。
“太现代了。”他说。
*
许三清搬了个凳子坐在孟寻风床前。
“小寻?”她皮笑肉不笑道,“骗阿姨的关心,很开心是吧?”
孟寻风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三清,我知错了。”
“哟。”许三清微微一笑。
丹凤眼上挑,那双被栗色美瞳遮掩才模糊了锋芒的眼睛看着孟寻风。
陈朝生从这一笑里读出了不少危险信号。
“今年几岁了?”她道。
“一千三百八十一…”孟寻风老老实实掰着手指算了一遍,说罢小心翼翼去看她眼色。
“可曾读过书?”许三清拉了拉凳子。
“读过《国富论》,《资本论》,《自卑与越》…”孟寻风畏畏缩缩。
病房里的灯被关上了,只剩下窗子外的月亮照进来。
“平日里吃什么药?”许三清不笑了。
“吃降压药,还有降血脂降血糖的。”孟寻风双手放在被子上,语气里颇有几分小心翼翼,“有时候吃健胃消食片。”
“你师叔快要哭了。”siri小声说。
陈朝生奇怪道:“许姐姐这会儿又没揍他。他哭什么?”
siri叹了口气:“要是我在谢春山面前出丑,也会哭的。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以这样的姿态,又是很卑劣的手段被揭开来,怎么说都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陈朝生半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