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后,殷桦二人回到杳尘院。
殷桦只觉得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心惊胆魄,她琢磨着胡老太太将话放在台面上是为了敲打葛如蓉,同时也是将葛如蓉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葛如蓉可是当家主母,她代表着是整个侯府,下了她的脸面那不就等于下了整个侯府的脸面?
要不然大家也不会削尖了脑袋拿捏府中中馈。
“在想什么?”
白晏清见妻子呆呆的坐在位置上,手中拿着绣花针,好半天也不曾落针,不禁出声询问。
他原先劝过妻子,晚上绣东西不好,可妻子不听,只想着早日将事情完成,以免中途出了岔子。
殷桦回神,见是白晏清过来,“没什么,只是在想席间生的事情。”又问,“你怎么过来了?”
“席间的事情有什么好想的,只不过是祖母敲打母亲,同时表明要护着二嫂。”白晏清满不在乎地说着缘由。
“可这般行为,不是会让母亲……”她欲言又止,虽然她同葛如蓉没怎么相处过,但也能窥探出一二她的本性。
葛如蓉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辈,惹急了她,兴许做起事来还会无所顾忌。
“你是想说会惹急母亲?”
殷桦点头,“我是有这个意思在里头。”
白晏清叹一口气,“就算祖母不这般,母亲也不会收敛的,在她心目中,只要四弟尚未成亲,谁也不能率先诞下子嗣。
我那个苦命的侄女就是最好的例子。
祖母应当也是急了,我若是没猜错,祖母这段时间应该明里暗里有敲打过母亲,估摸着母亲并未放进心里,依旧我行我素,这才惹恼祖母。”
“那你四弟如今年岁几何?”
“年十七。不过母亲早早就替四弟相看,估摸着这段时日就会定下。想必明年就能见到四弟大婚。”
“母亲相中哪家闺秀?”
“镇北侯嫡女,左都御史的嫡孙女、刑部尚书嫡孙女以及秦王嫡女等。”白晏清一一将葛如蓉的打算道明。
尽管葛如蓉没有将这些放在明面上谈过,但只要有行动就会有蛛丝马迹存在。
他在侯府生长这么多年,多少也是有自个儿的人脉在的,要不然也不会平安活到这么大。
听在殷桦耳朵里,这些闺秀的身份一个比一个高,都是她望尘莫及的存在,“咱们定远侯府的势力主要分布在哪儿?”
白晏清轻笑一声,宠溺地刮了刮媳妇的鼻梁,“你连夫家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就敢嫁?”
殷桦干笑着说:“这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我与你成亲,于二府肯定有利,至于什么利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就让为夫来告诉你吧。”白晏清笑着解释,“定远侯府第一任侯爷是跟着先开国皇帝宋太祖马上打天下,从而封侯。
不过只能袭五代,第五代之后袭爵便会降一等,成为伯府,再降便是子爵,若子爵之位被收回,到时候府中仍然有人任职朝中高官倒也不会影响什么,若没有就会成为破落户。亦或者子孙后代虽然没有在朝中任职,而是成为大家,那就会成为世家,世家也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父亲如今是侯府第三代,也就是说四弟继承侯府之后,四弟的孙子再继承便会成为伯爵府。
侯府原先的封地在陇右,但是在第二任太宗皇帝强势颁政策下,收回大部分外封的封地,将权利都拢在天家手中,当年这项政策可是拉拔了近十五年,总算在太宗皇帝驾崩前夕彻底完成。
第三任皇帝继承太宗皇帝遗志,试图收回将军们手中的兵权,奈何只继位五年便驾崩了,这事儿到现在都还在拉扯中。
父亲手中有十万兵权,因此朝中拉拢父亲的人不在少数。”
殷桦听了后,大致明了,怪不得葛如蓉找的都是高门贵女,这也是定远侯府的底气所在,谁让定远侯府坐拥十万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