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香火气一燃,身后一群人立刻回神,闭眼礼貌性拜拜。
刚开始还很正常,都是什么“希望能像好吃一样好学”,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兄弟的成功更令人揪心,分来分来分从四面八方来,分从我兄弟身上来”,然后事情逐渐开始离谱。
奚迟听着身后一群人插科打诨,没忍住笑了一声,秉着来都来了的想法,想了想,也闭眼说了一句什么。
等他睁眼,现身旁的江黎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奚迟愣了几秒,因为没供香火没敬拜,其实算不上什么求愿,所以身后一群人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张口,但总归也是有事可许。
奚迟没想到江黎也会有“有事可许”的时候。
上完香,校长带着一众崽子继续进山。
随着目的地临近,四周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走完最后一段台阶,江黎随口问了一句:“刚在石像前说了什么?”
因为知道不是求愿,所以江黎只问“说了什么”,他问得随意,奚迟也没遮掩,答得同样随意:“症早点好。”
他是有事可许。
症早点好,也少折腾点周围的人。
比如三天两头要给钟山打电话的施岚女士,比如时常担心他犯症的桑游,比如每次考试还要额外费心排个位置的王主任,更别说江黎。
奚迟思索片刻:“你呢?”
江黎好像什么都不缺。
江黎看了奚迟一眼,半晌,在奚迟越疑惑的眼神中,漫不经心开口。
“早点把念珠摘了。”他说。
奚迟:“?”
又爬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坡,就在崽子们想要造反的时候,总算看到了露营地。
老王也不知道是怎么从一片密林中找到这么一大块平整空地的。
露营地沿着一条溪,到达的时候,所有帐篷已经按照班级分区摆放好。
“终于!”王笛热泪盈眶,一把扔下肩上的登山包,朝着那写着“高二(1)班”几个字的区域跑了过去。
“接下来我将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观众跟我一起睡觉。”王笛兴冲冲开始挑帐篷,最后选中一块香乳白的顶盖,“老师,这个帐篷跟我有缘,今晚我就要睡在这个帐篷里。”
老付没来得及回答,因为老王已经重新拿起了喇叭。
“同学们都注意一下,有一件事忘了在通知书上提前告知,就现在统一通知一下,帐篷是今早提前送来的,有备用,但不多,等会儿搭帐篷的时候同学们都注意一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为了方便登记和管理,免得出现意外情况,帐篷已经提前做好分配,就按照宿舍来,名单就放在各个帐篷顶盖下面,同学们做好确认再开始搭建。”
“听到没有,按宿舍分配,”祝余学着王笛的语气,“还‘随机抽取幸运观众跟我一起睡觉?’给你能的。”
“我们修道之人讲的就是一个‘缘’字,这么多帐篷我只看中这个,说明什么?说明这帐篷跟我有缘,”王笛边说边掀开顶盖,一把抽出里头的纸条,“只要不是女生寝,今晚我定要在这里安眠。”
纸条上没写名字,只写了“4o3”,后面跟了一个(男)。
王笛一眼先看到了括号里的文字,登时笑了:“男寝哈哈。”
紧接着,他举着纸条一嗓子嚎出来:“4o3,4o3是哪几位兄弟啊,介不介意多我一……”
等等,4o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