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燕戬解释:&1dquo;你记仇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张总因为燕沉落了你这么大的面子,你不得去为难为难他?”
提到燕沉,燕绥不免沉默。
她那股焦虑又从心底蹿出来,就在她琢磨着怎么开口时,手机嗡鸣声响起,燕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在燕戬管不住眼睛好奇地看过来时,淡定地挂了傅征电话:&1dquo;应该是司机到了,我先走了。”
她收起燕戬批注过的企划案抱进怀里,跟兔子一样三两下蹿到了门口,正要开门离开,听燕戬叫住她:&1dquo;阿绥。”
&1dquo;燕沉要是有错,你放手收拾。欠他们家的,爸爸还了大半辈子,早已还清了。”
这一瞬,他的声音像是苍老了好几岁。那种岁月压身,阅尽千帆的沧砺,无端让燕绥也跟着心头一闷。
&1dquo;爸。”燕绥转身回望,&1dquo;当年大伯摔下脚手架,高位截瘫,你为这事谴责了自己半辈子。你该去问问大伯的,让他摔下脚手架的到底是谁,谁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话落,不忍再看他,燕绥头也没回地走出会议室。
——
辛芽守在离会议室不远的走廊上和小何说话,见燕绥出来,立马丢下小何跟上去。
燕绥径直走在前面,声音还是冷的,问:&1dquo;人送走了?”
她面色不善,心情显然极差。
辛芽这时候不敢有一丝插科打诨,认真回答:&1dquo;我送到停车场,让司机师傅送走的。”
燕绥按下电梯下行键,这才侧目:&1dquo;他都问你什么了?”
&1dquo;问我你跟傅长官交往多久了,什么时候见的家长,打哈哈说一点也看不出来你是将门子女&he11ip;&he11ip;”辛芽陪她进电梯,继续道:&1dquo;我就回答你跟傅长官大半年前就认识了,双方家里长辈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什么时候见的家长我这个做助理的哪会知道得那么仔细。”
辛芽对燕绥的眼神领悟力堪称通透,上电梯前她那眼暗示,辛芽立刻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吹牛逼什么时候该谦虚。
当张总一脸苦笑说看不出燕绥是将门子女时,辛芽笑得格外小人得志:&1dquo;我们燕总低调,不爱拿家里那点背景说事。虽说有时候能省去不少麻烦,但出来做生意的以诚待人。仗势欺人不过能得一点短期利益,得不偿失。”
她这指桑骂槐听得张总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又只能默默吃下这哑巴亏,灰头土脸地上车走了。
燕绥听完,觉得有点耳熟:&1dquo;你是不是又上哪抄的心灵鸡汤呢?”
&1dquo;没有啊。”辛芽无辜:&1dquo;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呀,一年前吧&he11ip;&he11ip;”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况了,她眼珠子一转,格外机灵道:&1dquo;我平时都把你的话奉为圣旨的。”
燕绥被她逗笑,正巧电梯到了,她抬步:&1dquo;我不在你也下班吧,明天起可能就要开始加班了。”
话落,她拎着那份企划书,把住傅征从里侧推开的车门坐上车:&1dquo;走吧。”
——
以防走空,燕绥上车后给燕沉打了个电话,确认他在家,留了句&1dquo;我现在过来找你”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她从张总那受得气一股脑全算在了燕沉头上,这会哪还会有好脸色。
可她来气快,散气也快,随着电话一挂,她就跟着气消了似的,翻下活动挡板,划开镜子补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