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悄声：「你害羞了？」
我平静回道：「不曾。」
「可你耳朵都红了。」
我抚手捋捋鬓，冷眼瞧向远处，
「是刚刚自己掐的。
「我再蠢，也不会在同一个坑跌倒第二次。」
6
薄韶随同圣上外出狩猎，一连数日未归。
期间，送回几次信，连带着一些珍稀兽皮。
他贴身长随趁无人，悄悄递过一张信笺和纯白狐尾给我。
我未收。
午后，远远听见笑谈声。
我刚踏进正堂，便见老夫人身侧，站着一位白净青年。
脚下一滞，我险些没压住眼中的厌恶。
「青淼回来了，」老夫人招招手，示意我行礼，「这是湘湘的兄长曹麟，前些日刚中了举人。」
周围人一阵恭维，皆是顺着老太太话头，夸赞曹麟孺子可期。
我心中泛起冷笑。
读书再好又如何，不过是好色之徒，有文无行。
曹麟直愣愣望着我的脸，半天挪不开眼。
我想起前世他的骚扰，如鲠在喉。
为避开他犹如蜘蛛网般黏腻的目光，我直退到众人身后。
翌日晨起，曹麟借着为老夫人抄写佛经，又凑到我跟前。
我面露和煦，按老太太的指示，领他前往侯府佛堂。
途径无人处，他越靠越近，佯作摔倒之际，一把握住我手臂。
我几欲作呕，正要挣开，余光扫过一旁，又变得顺从。
「兄长！」
许是怕自己亲哥闯祸，曹湘率先出了声。
不远处，薄韶面沉如水，凉薄的目光寸寸垂下，落到曹麟手上。
对上那双墨色冷眸，里面已氤氲着森森怒气。
曹麟松开手，赶紧上前行礼，只是还未起身，薄韶便已大步离去。
我转眸，看向若有所思的曹湘。
「真是烦劳青淼了，」她浅浅勾唇，「这么照顾我兄长。」
她拍拍曹麟臂膀，随着薄韶离开的方向而去。
曹麟傲然背手，斜睨我一眼，「待妹妹过门后，我可以跟妹夫说一声，还你自由身。」
未理会他的意有所指，我转身，默默走向佛堂方向。
系统好奇询问：「薄韶刚刚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我顿了顿，想起刚刚错身时，他的低声冷语，「无暇回信，原来是在忙别人。」
「没听清。」我漠然回道。
不过转眼，到了老夫人寿辰当日。
我被曹家兄妹拦在正堂外。
「青淼，兄长为老夫人抄的佛经漏了几页，你去佛堂取一下。」
我静静注视她，片晌，未出声。
「怎么？」曹湘挑起凤目，「需要我先得老太太应允么？」
「不必，奴婢分内之事。」
我朝佛堂走去，到岔路口，又调转了方向。
天色渐暗，佛堂中并未点灯。
我端坐在桌前，低眸静待。
脚步声渐响，数十道影子被灯笼光映在窗纸上。
「我只知青淼拉着兄长，说要回佛堂拿什么东西，谁知这晚宴都要开始了，也不见两人，我就怕是遇见什么意外了。」
「找到人再说。」是老太太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