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这才不情不愿。
背对着他,坐在他腿上。
段柏庭搂着她的腰,隔着单薄的衣服布料揉着某处。动作自然。
她低头看了眼,阴阳怪气道:“你解压的方式还真特别。”
他的下巴顺势枕在她肩上,声音有些疲累:“困了,我睡会儿。”
这人怎么回事,她才刚来,他就困了。
她正开口,他手上的动作稍重了些。她闷哼一声,听见他语焉不详的轻了语调:“嘘。我睡醒了再说。”
宋婉月:“。。。。。。”
算了,让让他吧。
自己可真是人美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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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开庭那日,段柏庭去旁听了。
最后的结果却是败诉。
这些日子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跑前跑后,熬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宋婉月低着头,攥着手中的笔沉默良久。
人已经陆陆续续散了,包括不远千里赶来的村长。
老人家年纪很大了,这次却还是坚持要过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
最后等到的却是这个结局。
宋婉月眼眶有些热,但她还是努力忍着。
“那桥还是得拆,没审批,就是违规建筑。”
想尽量表现的风轻云淡一些,和段柏庭说出来,可声音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段柏庭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你已经尽力了。想哭就哭出来,不必忍着。”
她的肩膀一直在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眼泪早就打湿了他的衣襟。
她并非是哭自己没有打赢这场官司,而是哭,自己什么忙都没能帮上。
村子里的人都将她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之前说她是城里来的大善人,活菩萨,不要钱免费帮他们打官司。
她说了,她担不起这个称呼。
但也知道,他们已然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她哭到声音都破碎,抽抽嗒嗒的:“村长他。。。。。。他年纪很大了,快。。。。。。快七十了。大老远跑过来,满怀希望等着。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到。他刚才还让我别难过,还和我道谢。明明他们才是最难过的。”
“这个官司打赢的几率本就不大,那座桥属于违章建筑,他们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段柏庭脱下外套,搭在她肩上,又取出方帕替她擦拭眼泪,“你尽力了。”
她喉头哽咽,眼眶很红:“可是我输了。我好没用。”
“有输就有赢。那些大律师也有败绩。”
宋婉月吸了吸鼻子:“Roman就没有。”
这小家伙,怎么油盐不进,偏爱钻牛角尖。
“他只接对自己有利的案子。你以为这个案子他为什么要让你去接手?说好听点,是让你去历练历练。说白了,让你为律所铺路。这是社会新闻,在网上备受关注。哪怕输了也没关系,免费帮忙的好名声已经阔出去了,并且败绩也不在他身上。于他来说,百利无害的一桩生意。”
对于其中门道,她听的一知半解。哭肿的双眼,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懵懵的:“所以,我是被他利用了吗?”
“不算。”段柏庭低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与她视线平齐,“你努力的这几个月是属于你自己的。你全力以赴去做了,就算没有得到很好的结果。但你做得很好。”
这也是为何他早就看出Roman的意图,却也没有叫停。
她已经努力了很久,在这上面注入太多心血。她对得起那个村子里的村民,也对得起她自己。
他字字句句都认真,并非为了鼓励和安抚而说出的这番话。
她是真的很努力的在去完成这件事。
没有再像从前那样,中途就开始喊累要放弃。
她又开始哭了,扑到他怀里流泪。
哽咽着解释:“我不是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
他笑着点头,说他都知道。
知道她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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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宋婉月想明白了,可还是免不了难过。那几天郁郁寡欢,不敢看手机。
生怕收到村长打来的电话。
那种没帮上忙的愧疚在她心底日渐胀大。
但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