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直接参加了战役的樊一蘅、万元吉自不必多说,有了战功加持入阁拜相也只是时间问题,似那只做了后勤供应的瞿式耜、顾元镜也通过战事和朱慈烺的关系越来越近。
与之相比,何腾蛟却只是在武昌城下转了一转,他这个湖广总督自也有了些紧迫感。
想明白此节,朱慈烺便准备先将那题本压上一压,可当他才将其放到一旁,心中却又觉得不妥,待将其重新摆在面前便提笔写了起来。
“襄樊、两淮乃为长江门户,朕自不会置之不理,卿可先行探查敌情,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北上。”
写完这段,他便将题本放到了另一个堆子上,其后又拿出一本,翻了一翻就在上面写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未曾批复的题本逐渐少了起来,约莫一两盏茶的功夫,周全重新出现在了暖阁之内,朱慈烺便现一个穿着云纹道袍的身影正在殿外候着。
“那就是王正志?”
“是。”
“叫他进来吧。”
“陛下有旨,传王正志觐见~~!”
高呼既出,朱慈烺便见那王正志入到了殿内,随即一阵拜见之声入耳,那人就拜在暖阁门口。
“王正志拜见。。。。。。。。。。。。”
“王先生没有剃吗?”
按着朱慈烺原本的打算,召见王正志也仅是走个过场,倒也没有羞辱之类的打算。
说到底,现在的大明早已今非昔比,莫说驱逐鞑子,便是将影响力投到海外也只在心动之间。
到了这般地步,他也许会因为树立标准而在收复京师之后对那些毫无节操的臣子统一做些惩治,但对于单独个人却是没了半点旁的想法。
可计划比不过变化,当这王正志步入暖阁中时,他的心里却突然生出了一阵厌恶,待见对方刻意淡化自己的身份,他便不由刺了这么一句。
“回陛下,吾皇并没有强求诸臣剃。”
“哦,说吧,此番过来所为何事?”
话音传出,王正志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莫看他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却早就是十五个水桶打水,前面明皇刺了这么一句,他自以为这番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这话却也得看在什么时候。
说到底,此时的大明一胜接着一胜,一年前还似要席卷天下的大清却已成了渡江的泥菩萨。
若明皇真要斩了他这降臣,大清除了叨叨两句之外便也没了奈何,他自得珍重自己的小命。
所幸明皇并无追究的意思。
心念及此,王正志不由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便将多尔衮的要求提了出来。
早前的赣州之战阿济格虽然身死阵中,但尚可喜却领着不少兵马逃到了吉安。
当然,这逃自也逃不出明军的手掌,围城十多日之后,弹尽粮绝的城中诸军也便不得不放弃了抵抗。
此番王正志一是来谈谈划江而治的事情,二便是想让大明放了被俘诸将。
不过话说回来,豪格一败划江而治的事情自也不必再提,但被俘诸将里不仅有各家年青一代里的翘楚,更还有似尚可喜这般军中柱石。
若他能将这些人换了回去,想来也能算是大功一件吧。
心中念头倒没有耽搁王正志的口舌,仅只七八个呼吸的功夫他便将自己的目的说了个清楚明白。
“若陛下能把被俘诸将放回,我大清便退出两淮。”
按他所想,此番大清已做好了放血的准备,而且他也已将这些露给了应天诸臣,在知道这些之后,明皇当不会为那几十号人而放弃了偌大土地。
可谁曾想,他这里话音才落,明皇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你回去吧。”